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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为何？”白泽大笑着一晃而逝，趁着风霁晃神的功夫再次隐秘至水雾之中，他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好似无处不在，与柯澜战得不可开交的水龙忽然开口，是白泽的声音，“当初炎黄二帝战于阪泉，后蚩尤战黄帝于逐鹿，上古神裔非死即伤，如今三界中还剩几人？那些身死魂未灭的被困胥尧山中，那些活着的都被封在这扇门内，风霁也该是其中一个。”

蚩尤剑锐不可当，飞驰如电，不断交错绞杀着水龙，将它一点点打压下去。

柯澜根本不想听白泽说什么废话，十万年前的事情已经过了十万年，无论当初是为了什么，柯澜都完全不在乎。

水龙长着血盆大口，仿佛一口就能吞噬柯澜，可蚩尤剑一利御十凶，任凭水龙左突右冲就是不能从剑芒下找到一丝破绽反扑柯澜。

白泽的声音却依旧游刃有余，笑声令风霁怒气腾盛：“炎黄二帝也罢，蚩尤你也罢，当初你们之中谁胜谁负在三皇眼中才真是不重要，无论谁死谁活，神裔必死，三界必分，十万年后到如今，炎黄二帝早已成土，而你轮回百世再次觉醒，风霁不知为何，你自己难道不知吗？十万年轮回百世，为的正是重建三界秩序啊！”

“我没兴趣！”柯澜的蚩尤剑拨盘着水龙，忽然将赤羽剑唤出，迎着水龙的尖齿利牙，从头顶将它整个刺穿，水龙一瞬破裂支离破碎，水泻千里，将“酆都”完完整整的淹没在波涛之下。

“你没兴趣？”风霁看着柯澜，冷冷问，“所以你知道。是伏羲大帝的留书？还是你原本的记忆？”

柯澜将蚩尤剑和赤羽剑一同收了回来，回到风霁身边，沉默不应。

风霁看着柯澜，不知是该怒该气还是该笑了。白泽说了许多废话，不是为了拉拢他，而是为了柯澜，当年白泽也对他说了许多废话，什么天道、什么天命，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现在想来，或许是他傻，十万年都不曾动一动脑子，细细想想为何他还在？他虽一直不能记得“蚩尤”，可他分明是清楚上古之战的因果，他仿佛是自己不想面对、不想知道，无论白泽如何说，都说他不动。

“玉帝有三子，皆心怀异心，九重天上早乱了，风霁，你可还记得你究竟要维护的是什么？！”白泽的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风霁脸上，似乎要狠狠将风霁打醒，让他睁眼好好看看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十万年，于人世间，于柯澜是百世轮回，于九天之上是岁月蹉跎、安逸腐败，远古的传说似喑喑碎语，终将弥散于天地间，神仙已不值得敬畏。

伏羲大帝许了蚩尤“来生”，以他为介做天罚，罪满天神仙。

柯澜说反了，他若不回门内来，三界就会乱，恰恰相反，三界早已乱了，他才会苏醒。

风霁做了数万年“睁眼瞎”，漠不关心地荒废而活，原以为是该“鸟惊弓藏”，可女娲娘娘留下了他，守着胥尧山，守着酆都，为的也就是今日吧。

风霁是女娲娘娘的长弓，那么蚩尤就是伏羲大帝的利剑。

风霁低了低头，轻声问柯澜：“你要如何选？”

“我已经选过了，”柯澜叹了一声，“我选你。”

风霁难掩吃惊地看向柯澜，轻轻一笑，他不该有震惊的，柯澜答应过他，说过许多次了，他是柯澜不是蚩尤，但风霁还是忍不住震惊，他既然是伏羲大帝选的人，有白泽助他，就算不将门内这些都放出去，将整个九重天翻个个儿也不难，左右太子颙已经送上门了，十万天兵天将被黎衍的花招圈在酆都中，一点点都会消耗殆尽。

想想白矖，那女人从头到尾都不安好心吧。当初，若风霁安安分分应下千雷劫，便也不能有柯澜什么事情，白矖是故意的。而她至今没有现身，恐怕是在九重天上等着呢。

可为何三万年前，白矖无动于衷？还是说，白泽的计划是从三万年前开始的？不过那一场大乱不过是试探？之后的三万年都是蛰伏？只为了等蚩尤觉醒？

白泽的声音仿佛是化在水雾里的，将风霁和柯澜团团围住，从四面八方缠绕着二人，如冤魂鬼魅一般。

“风霁，你总算想通了吗？”

风霁被白泽的一句话一刺，惊醒过来，伸手将柯澜一把拉住。

柯澜疑惑地看向风霁：“怎么了？”

“白泽说话，你听见了吗？”

柯澜摇了摇头。

“遭了！”风霁显出幻瞳，手中长弓也露出来。

柯澜见此情状，便将蚩尤剑和赤羽剑都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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