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整个酆都？”

柯澜摇头：“恐怕是整个三界。”

伏羲歪头瞧了一眼柯澜，点了点柯澜手中的凤钗，嘻嘻笑道：“我只留了一缕元神封印在此，能做的有限，毁灭整个三界实在力有不逮，但酆都阵毁，三界总得有新的秩序，不过那些事情我可就管不了太多了，三界既然交到了你们手里，你们自己收拾收拾就行了。”

风霁听伏羲说得这般轻巧，心里只有惊凉和后怕。

“好了，叙旧就到此为止吧。”伏羲向着风霁柯澜二人说，“门我来关上就好，不过底下的事情，还得你们两个**心，喏，再不快点，白泽就该跑了。”

风霁和柯澜具是一惊，立刻回往，果然白泽正看着他们，却已退出去了许多。

风霁挽长弓向着白泽就是一箭。

白泽一惊，却不躲，稳稳将风霁的箭接了下来。风霁重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他不过硬撑而已，要与白泽再战一番，输赢根本毫无悬念，风霁不是蠢得会去送死的人，但他也决不能就此让白泽跑了。

不用风霁发话，蚩尤剑已经跟着风霁的箭矢飞刺出去，人也跟着掠了出去。

伏羲笑嘻嘻地看着，扭头对风霁说：“小风霁啊，好好照顾我这个傻徒弟。”

风霁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点头应下：“是。”

“这些年辛苦你了。去吧。”

“我有一事不明。”

伏羲一点头：“想问为什么门突然就开了？是不是真的是因为他？”

伏羲所指的“他”，只有柯澜，或者说是蚩尤。

风霁点头。

伏羲突然伸了个懒腰，捏了捏自己的脖子，笑了笑：“十万年啦，小风霁，可不短呐，你看酆都日夜相同，周而复始，可世间万物皆有自己的变化之道，酆都、这道门、三界、你我都避不开的。”

风霁不太明白地望着伏羲，好像能懂一点，又好像更糊涂，但伏羲不明说，再问也无用，可他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那……将来，还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吗？”

伏羲还是笑着，却不再回答。

风霁抬眼看着伏羲，想要问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伏羲笑了笑。

伏羲跳脱三界十万年，他是不会回来的。留一缕元神，为今日之事做个了结已经是对天地三界的仁慈。将来若再出事，那便将来再说吧。

风霁低了低头，再次拜了伏羲，转身向着柯澜的方向追了过去。

“崇光！”

“哎，在呢！”崇光御剑追至风霁身侧。

风霁瞥了崇光一眼：“你是真不记得，还是装不记得？”

“哈哈哈，”崇光笑得十分尴尬，“看来装得不太像呀。”

收服了灵息剑，崇光不出意外地回复了神元，自然什么都记得清楚，不过在太子颙和二殿下闻弨面前不想表露，他实在不想卷入九重天上的权柄之争，索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紫薇大帝是如何吩咐的？”

“师父说，看着办。”

风霁看了崇光一眼，他正笑得随意，又听他说道：“我何时骗你了？”

“看着办是什么意思？”

“积弊万年，酆都之乱早有预示，白泽之后你甩甩手在下界逍遥，九重天上则经历了一次大清洗，不过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太平罢了，这数万年来几位皇子之间不睦乃是人所周知之事，连玉帝都来找过师父，想让师父为他测一测天命……”崇光笑问，“是不是很好笑？”

风霁道：“看来紫薇大帝所算到的天命并不是什么福禄大吉的好运数吧。”

崇光微微点头：“你瞧这样子，哪里能好？”

“所以紫薇大帝也算到了今日酆都之事？”

“一个大概罢了，三界动乱，事出酆都，师父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让我下来了。”

“那为何要封了你的神本神元，令你往事不记、还要重修道法？”

崇光笑容有些难堪憋屈，哀叹一声：“我也不想啊，可我不是还有个看护不力、遗落钥匙的罪名？玉帝不希望家丑外扬，师父也认为我悄悄来比较能帮到你。”

“我？”

“嗯，师父说，你的千雷劫难渡，恐有不测，加之你应劫的日子与酆都之难实在相近，你又是值守酆都大阵之人，很难不将两处联系在一起，师父便让我在下界等着九重天上情势复杂，我下界之事越少人知晓越好，若真有人怀疑，历劫复阶是最好的借口。”

“你果真是在灵台寺等我？！”风霁那时不过是开玩笑的，崇光假做老道模样在灵台寺外面乱晃十分扎眼，他顺口一说罢了。

“我原在山中修行，得了一卦，才往灵台寺去的。许是师父的指引。”

风霁喟叹：“幸亏紫薇大帝早有预料，将灵息剑封在玉清扣中让你带下来，否则我此劫真是难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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