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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夷并不想把这个怀疑深究下去,但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头脑。一切都过于巧合了。这么多天,为什么恰恰前几日回来?既然说是思念她而回来,为何不能多呆几日,来回折腾光为了这一夜缠绵,是他会做出的事吗?匆匆而去,没有让拾靥坊和承未阁的人见到,又是为何?
刘义宗的武功是在江湖中排得上号的,即使是叶,怕都无法将他毙命,他至少能保命逃走。能在天一帮营寨之外,干净利索取他性命的,除了时之初,明夷想不到第二个人。
如果这是真的,明夷怀疑自己能不能再这样若无其事与他恩爱下去。
他缉捕盗贼,伤人杀人,她能理解,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其罪当诛。他不过是替天行道。
他或许与四大家血案有关,她会试着理解。因为那件事肯定不是他主宰,血案开始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他或许后来知情,甚至当了帮凶,但他是被令狐胁迫,以他阿爷的性命安危,事急从权,不是他的过错。
但如果杀刘义宗的是他,明夷真的有些难以接受。刘义宗不该死,如今他快找到阿爷了,再无人能胁迫他。如果他对别人无辜的生命能如此冷漠,这样的人,她真心害怕。
明夷一刻都不想在自己房里呆着了,满心都是他那一夜来时的模样,如今怎么想都带着一丝慌乱,带着隐瞒。
抱着她的那双手,刚刚才用剑插入一个活人的胸膛。她亲吻过的唇和脸颊,或许方才溅上过刘义宗的血,被他随手擦拭掉了。她贴着的那颗心,觉得杀一个人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毫不影响与情人的欢好……
她想逃,不知逃往何方。
回过神时,她站在京兆尹衙门对面,藏身在大树之后。出了这么大的事,今夜京兆尹衙门定是连夜审案,人来人往。
天色已漆黑,她披一件黑色斗篷,隐在夜色中。这案子太重要了,无论等多久她都要等到伍谦平,探知目前的状况。
长安的夜并不温柔,将要迎来她在晚唐第一个冬天,从初夏到冬日,竟像过了好几年一般,每一天都在筹谋算计,也终于算是小有成效。只是这背后的代价,只有明夷自己知道,她已经不像自己。
站到腿脚发麻,冷风刺骨,但不得放弃。无人在侧,也顾不上颜面了,她蹲在树下,抱着自己的膝盖,算是暖和了些。
不一会儿,门口来了一辆板车,衙门里头涌出来四名衙役,抬着一块板,板上像躺着一人,手脚麻利,往门外来。
明夷站起来,小心观望。那抬着的人身上盖着一块脏兮兮的白布,从头盖到脚,当是死了。一起风,白布头上被吹了起来,明夷一看,差些惊叫出声。
是刘义宗,死不瞑目的刘义宗。瞪着眼,面目狰狞。明夷一阵难受,今日没怎么吃过东西,酸水却开始往上泛。
衙役骂了句晦气,把他脸面盖上,抬到了板车上,吩咐车夫拉走。
明夷背过身,扶着树,连呼吸都不敢。似乎刘义宗的魂魄会从这四周的空气中进入自己的脑袋,窥见自己是如何算计他,如何使他众叛亲离。
她憋得难受,耳朵里嗡嗡响着,蹲麻了的腿也一阵阵发酸。竟未发现,伍谦平是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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