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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夷心下明白如今和伍谦平好好谈话是一种奢望。自己怀着别人的孩子站在他面前,便连呼吸都是让他厌恶的,又何谈平心静气?
她有点丧气,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手中的筹码本不足以和伍谦平公平置换好处,原先只有一个拾靥坊的时候,她这点钱,伍谦平真还未必放在眼里,不过是借着要钱的理由,心安理得帮一帮她,她也心安理得去接受。那时,自己未婚未育的,勾着人家的惦记,说得过去。
世上有无数捧着钱想攀上朝中人的商户,却只有一个她能攀附上的伍谦平。为了好好利用这层关系,她得让自己手里的东西跟得上伍谦平的高升。
有了承未阁,有了上官帮派,她逐渐能有和伍谦平谈真正的合作,谈价码的资格。她能做伍谦平在野的掘金手,也能护着伍谦平做她在朝的顶天柱。但这还只是美好的期许和展望。能够坚持到那一天,靠的是二人之间的信任,源于超乎友情的过往纠葛和伍谦平心中残余的那点儿情感。
否则,伍谦平可以与天一帮合作,可以与申屠世家联手,哪一家都会向他伸出橄榄枝。但明夷是无法在朝中另寻一个可靠的合作者的纵使有,人家也没有耐心和信心去等着你发展壮大。
所以,无论她理想中,期望着什么样的清高姿态,她在伍谦平面前,至少现在,还是那个需要保持着暧昧情愫,才能继续往上走的明娘子。
她并不会因此感到沮丧,也从不是什么志比天高、自认高洁的女子,不与他跨雷池,不过是因为时之初是她的底线,有半分情感或身体上的越轨都会觉得是对他极大的伤害,因此做不出来。
现在令她沮丧的是,怀着身孕的自己,没有办法仅仅站在那儿就能让伍谦平甘愿给她谈条件的机会了。
她只得抱着一丝残余的期望,还有三分乞求和眼中的哀怨:“我这样……更不能留宿了。若今晚你没有心情,我明日再来。”
伍谦平缓缓将大氅重新披好,目光在她脸上逗留片刻:“你从未这么温顺过。”
温顺?他的意思是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求人姿态吗?看来这样子还能软化他几分。明夷憋住眼底泪,显出脆弱又倔强的模样,咬了咬嘴唇:“我明日还要给申屠世家的人交代,如果不能和你谈妥,那边也会对我的能力有所怀疑,接下来的一切都会更难。或者我在这儿等着,你先去休息,何时有心情谈了,我都在。”
伍谦平意味深长看着她:“你不怕在这么冷的屋子里熬着,伤了腹中那个?”
她有一瞬失神,真的,她对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不是没有愧疚,可能因为还未显出肚子,她并未有什么血脉相连的感觉,也不曾为了保护孩子而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甚至在胡思乱想时候,还有过那样的念头,如果时之初真不要她了,没有这孩子,会更好。
她垂下眼,手轻轻放在腹部:“这孩子命运多舛,未出生就被阿爷弃了。能不能好好长大,看他造化。我只知,如果不把帮派的事做好,不要说他,我都可能不能安心活着。”
伍谦平眼神一闪:“他真的不回来了?”
明夷心里刺痛,但也只是一霎那,痛多了便钝了,能撑得过。她知道此时该说什么才对自己有利:“我与所有人说他只是有事在外未回,但我自己都不信了。我去过寻他,并无影踪,后来碰巧得知他曾在小寒前后回过长安,只是未见我一面。由此,他只是不愿意娶我而已。”
明夷注意到伍谦平的手攥成了拳头,青筋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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