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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夷细算了下几笔帐,师娘子余下的珍宝、殷妈妈的地契、刘恩朝给过的金珠,殷妈妈的地契该给付的利钱应当从帮派账上支出,其他两件的利钱要分摊到承未阁和拾靥坊的支出上。刘恩朝的金珠投入了拾靥坊的生产中,师娘子的珍宝换了些地之外,现银在夏幻枫地下市场周转,目前在储伯颜手里,也算安稳。
算清,脑子里已经混混沌沌。算的目的是看自己抽身离去时候,能有多少身家,够不够懒散一生。还好,有江南的田地屋宅,以后和洪奕他们一同归隐不怕风餐露宿。拾靥坊和承未阁都能提走一部分现银,地下市场在利滚利的那一笔也够几辈子花用了。
一身疲惫,解下袍子跌在一边,合衣平躺在被褥上,看着房顶,想着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的。放下帮主重担后,也寻个山谷,或者干脆回洗心谷,打猎种地看星星。想想,怎么一点都不能让她觉得快活?
外头时不时有声响,先是胤娘回来,门口招呼了一阵,而后是葵娘带着七郎来看望殷妈妈,好不容易进来了,寒暄一阵,二人想上来探望明夷,被殷妈妈挡了,说她精神不是很好,先睡了。
再有声响,大概是葵娘他们走了,而后储伯颜该回来了。明夷有了睡意,迷迷糊糊闭上了眼。
听到门响动,明夷方醒来,天色已经暗透了,屋中还未掌灯。满鼻子都是药味,想来是十东熬好药送来给她。
她懒懒地靠着床头坐起,在黑暗中摸索地上的鞋履:“把灯点上吧。”
药盅放在了桌上,脆脆的一声,脚步有些沉,灯始终没有亮起。她叹了声,十东这丫头聪明、肯干,但就是有时候有些毛躁:“火石在桌子中间香炉旁边。”
没有等到灯亮,只觉得有个细长的影子在自己面前晃了一下,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脚,她下意识蹬开,低低一声:“别动。”
她是真不动了,不是吓到,而是始料未及。任由他给她穿上鞋履:“不穿上鞋容易受凉。”
她从脚尖开始僵硬,绷到了腿、腰和上身。这是第二次他拾起她的鞋,第一次为她着履,本应当是很甜蜜的一个动作,她怎么会感到那么大的压迫感,好像自己做了很亏心的事,被抓了现行。她开始加倍心烦,这人,事事压她一头,比她坏,比她聪明,比她可怕。
灯亮起了,他的官服还没换下,应当是直接从官署赶来。
灯焰跳动着,伍谦平的神情阴晴不定,双手撑在床边,一双桃花满溢的眼此时只有深不见底的悠黑,像是随时要喷出火来。
明夷做好准备接受他的诘问,为什么一句话不说离开侍郎府,脑中想了种种回答,哪怕找个暂时能脱身的借口也好,如果说回来拿点衣服鞋子他会不会信?
“你刚才,心里是不是以为来的是他?”他的眼微微眯起,更多了一份危险的感觉。
明夷瞬间浑身都放松了,竟庆幸他问的是这个问题,这个她不需要违心去回答的问题,因为恐怕任何谎言都会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她脸上有一种孩子气的神气,昂首说:“没有,我就猜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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