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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夷出门时,闻鸡起舞的储伯颜都还未起床,只有习惯早起的岑伯已经开始活动身体,在院中打拳。
明夷简单叮嘱两句,如果自己午时没有回来,便说自己出去置办些随身的药,让伍谦平等着,行李衣裳收拾好了,在房里,可以先去拿。
岑伯见她没有说出真实行程的意思,也不好强问,只一再叮嘱,小心行事。
明夷很久没有骑上无暇,无暇虽喂养得不错,但太久没出去跑,也有些郁郁寡欢。这回能撒开丫子奔跑,格外高兴。
出城后,一骑绝尘,迎面而来初春的风虽然还很凌冽,但透着一股青涩和湿润,已经有所不同。耳边充盈着风声,全身被新鲜的寒意包裹着,明夷那沉了一宿的哀恸彻底被翻了起来,泪一流下就被风吹散,呜咽一出喉就毫无影踪,身心在最贴近自由的状态下,释放。
骑马直上山腰,幸而前几日没有雨雪,山坡不算很湿滑,虽然还有几分紧张,但明夷仍是坚持,未将速度减低。
将无暇系在山腰的树上,接下来就只能靠双脚。最难的依然是那道悬崖,可她连害怕的空间都没了,手扒着尤带寒露的山壁,慢慢往侧面挪动。一步,一颗石子滚落山崖,明夷站定,感觉心跳停了一拍,不敢往下看。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如果现在手松开,人就这么自然往后倒下,一切就结束了。
再不用提心吊胆,不用纠缠那些恩怨情仇,在往下坠落的过程中,两个世界所有的爱恨都会一幕幕展现,身体是轻盈的,灵魂是祥和的,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安乐。
她觉得自己的嘴角在往上扬,手指发麻,使不上劲儿,眼看着就要松开面前的崖壁。
“不要!”她嘶吼出声,一瞬间,似乎一股力量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手指也有了知觉。紧紧扒住冰冷的岩壁,手指抠到石缝中,指盖苍白,吓出一身冷汗。
至此之后,一切顺畅。明夷不及细想,往洗心谷奔去。
谷中真有一种不知年月的世外之感,明夷数月未来,觉得已经变了田地。医庐旁盖起了一座小屋,似模似样,屋前圈住了个院子,种些花草,树下还做了个秋千。
明夷走近时,洪奕正抱着个小筐往医庐去,挺着大肚子,人丰满了许多。
明夷立在那儿,百感交集。这景象太美,洪奕虽然穿着粗布缝制成的棉袍,却比之前锦绣衣衫的她更有光彩,似乎周身都散发出浅浅的光晕,那么柔和,那么静谧。她腹部的凸出已经很明显,明夷与洪奕原本应当是差不多时候生产,看到洪奕的肚子,难免也有一丝感慨。可这感慨稍纵即逝,成为另一种唏嘘。如果这孩子还在,现在会是如何的境况?
呵,时之初还是不会相信这孩子是他的,而她也不会死皮赖脸求着他,向他赌咒发誓自己的清白。这世上有没有dna技术,再怎么解释,这个疙瘩还是会存在。何必。
于是,她只得带着这个全长安都相信姓伍的孩子,时刻防备着魏家可能会对他下手。如果出生后,养育多年,再遭遇毒手,那可能会成为对她致命的打击。
生活在这样的世界,心中牵挂的人越少,才会越轻松,越容易平静。
洪奕似乎感受到了她灼热的目光,回头一看,愣了会儿,脸上如同牡丹绽放一般,眼睛都放出了光芒:“明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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