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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夷从守言那儿出来,手上多了几个小伤口,她心血来潮,看守言自己绣丝帕挺有意思,硬要学,结果扎得右手上都是伤。稍作处理,不留意便已经到了戌时。守言的房间在楼上,楼前又有庭院,也不知伍谦平有没有回来,明夷心里着急,也不好言明,眼神总往外飘着。魏守言心知她是记挂夫君,笑道:“回去吧,只是手上少碰水,明日便无碍了。”
明夷羞赧,但也不敢久留:“好,明日有闲暇再来陪妹妹,只是这女红,我怕是学不会了。陪你说说话解闷倒是可以。”
守言送她到门口:“姐姐肯来与我说话,我已经很高兴了。如今世上,除了阿爷,也只有姐姐关心我心情如何。这份情,守言会记得。”
明夷看她眼中真诚,倒像要落下泪来,更不肯久留。她最看不得,便是女人的眼泪:“你好好歇着吧,不要想那么多。”
明夷更像是落荒而逃,明明已经好几日如此的往来,只要不提到伍谦平,两人如同闺中姐妹,谈天说地,什么都好。但凡提到他,二人之间始终尴尬。
“怎么?无猜楼难道比不得别处,听十东说,你总在魏守言那里呆着。虽然很久没踏足,但如果我没记错,她那里远不如无猜楼精致舒服。”伍谦平看她匆匆回来,跑得急,脸上两朵红云,打趣起来。
明夷瞥了他一眼,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你是花了钱还是利用了自己的美色,连我的丫头都给你通风报信了。”
伍谦平嘿嘿一笑,把她杯中的水喝了半盏:“钱么,都给了夫人。美色么,也不如夫人貌美。难怪十东每次只把夫人愿意让我知晓的事告诉我。”
明夷脸更红了,却并非因为劳累,自己这点小谋算,从来瞒不过伍谦平的眼睛,又羞又急:“说得好似我有许多秘密瞒着你一般,我有何事不可与你言明?”
伍谦平看她恼了,不敢玩笑,搂她过来:“好,好,是我说错,夫人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道理。我是担心,你总有着一块心病,觉得愧疚,才花许多时间心思在魏守言那里。可纵使我有负于她,那也是我与她二人之间的事。不能拖累了夫人。”
明夷听得心有暖意,柔声道:“她一人在府中,难免孤单。我与她总有几分往日情谊,去陪她说说话,也不是什么很为难的事。”
伍谦平将她的手拿到面前,皱眉道:“把自己伤成这样,也不是为难的事吗?”
明夷想要把手收回来,被他死死握住手腕,只得放弃:“不过是些细小的针刺之伤,我想学着刺绣而已。你怎么眼睛这么毒?”
“还用看么?你一过来我就闻到药味了,幸好只是些小伤口,若是你真把自己弄伤了,我就把你锁在家里,哪儿也不让去了。”伍谦平教训着,一边把明夷的手放在掌心,细细看着,“,不会做这些就别做了,不是有绣娘吗?何必自己做。”
“你这没情趣的,如果我会绣了,亲手在你每一件衣襟里都绣上自己的名字,这样,你在外头若想做什么坏事,解下衣裳就看到我的名字,或能悬崖勒马。”明夷扯开他刚换上的亵衣,摩挲两下。
伍谦平抓住她的手:“别乱动了,伤口虽小,也有危险。何况,若我真有心做坏事,还管看不看得到你的名字。”
明夷一下子蹦了起来,直盯着伍谦平的眼:“你的意思,想做坏事的时候,没人拦得了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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