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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热了起来,谭啸枫在树荫下扎马步,苟君侯坐在远处的沙滩海石上发呆,他面前燃着一堆火,浓烟滚滚直透云层。可是海面一片风平浪静,除了飞掠的海鸟并没有其他的动静。
谭啸枫知道他在等什么,流落荒岛大半年,除了下雨飘雪,苟君侯每天都要想法设法的过来点上这么一堆火。
苟君侯在等那飘忽不定的希望,谭啸枫当然也在等。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期盼,这片海面上从来没有行驶过去一艘船只。
没有希望的日子会令人绝望,谭啸枫总是避免去想这件事,在自欺欺人这方面,她大概是天赋异禀,可苟君侯就不一样了。
“走。”
苟君侯从石头上跳下来,他把随身带着的两根一头削尖之后又用火烤过的木棍扔了一根给了谭啸枫。
“去哪儿啊?”谭啸枫险而又险的接住了长棍。
答案是——巡岛。
这个他们早就确定下来,但是一直没有提上日程的行动。
苟君侯和谭啸枫回屋带上了足够的水和食物还有那两把骨刀,然后就出发了。
这是场没有规划的旅途,显然是不会有什么用也不会对他们逃离荒岛有任何帮助。这只是苟君侯郁闷之下的一次任性之旅,谭啸枫什么话也不说,既不劝解也不捣乱,只乖乖的背着自己的水和食物握好了棍子紧紧跟在苟君侯身后。
谭啸枫知道苟君侯很失望,没有船他们就无法离开这片荒芜之地,想想一辈子就在这岛上过完一生,人生一眼就望到了头,简直就是被囚禁嘛!
时值四月底五月初,小岛上的太阳猛烈,只穿着夏天的单衣已经很合适了。
谭啸枫有几套能够换洗的衣服,所以还没能感受到缺衣的窘迫感,而苟君侯就不同了。他们一路向北走,穿过了树林、湖泊、沼泽地,苟君侯的衣服和裤子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有一根树枝直接撕破了他的上衣。谭啸枫看见苟君侯眉头一皱,显然是心里一直憋着火,他面无表情的把衣服一脱,卷成根绳子缠在了腰上。又走了一段会,苟君侯的裤子也被划破了,他干脆把裤子挽到小腿以上。
谭啸枫的衣服当然也不能避免,但是相比苟君侯她就没那在意了,这不仅是因为她有衣服可以换,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谭啸枫一路上都在想,怎么给苟君侯弄一件衣服出来。
虽然苟君侯曾经说过要谭啸枫匀一件衣服给他,可是谭啸枫一直抵赖,到了后面他们两个的关系又变得若即若离十分怪异,谭啸枫就不敢提这件事了。
苟君侯有时全然不要脸皮,可是当他不和你嬉皮笑脸了,谭啸枫就不敢多招惹他,现在苟君侯整天一副严肃的面孔,她哪儿还敢说让他穿女人的衣服啊!
可是看苟君侯一件衣服苦苦支撑了将近一年,今天又因为他任性,为了发泄心里的苦闷,非要来这么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把唯一一套衣服败得惨不忍睹,谭啸枫心里实在有点心疼他。
不,不对,说心疼有点奇怪,大概是……可怜吧!
可怜这家伙缺衣少食的,本来堂堂一个大少爷,玉树临风身姿潇洒,现在过得这么憋屈,谁看了也觉得过意不去啊。
可是谭啸枫用什么东西变得出衣服啊?虽然这辈子被她娘压着学习女红,对一匹布是怎么织出来的也算一知半解。可是她一没有蚕宝宝,二没有棉花,她拿什么来织布啊?
唯一可行的只有羊圈里那几头羊,可暂且先不说谭啸枫能不能用羊毛织出布来,就算她能弄出布来,这大夏天的穿羊毛衫会不会还不如不穿呢?
谭啸枫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悄悄的把织布这件事放在了心里。
他们已经走了很久了,眼看天就要黑下来,谭啸枫开始有点害怕。
“苟……师傅,我们不回去吗?”
苟君侯埋着头朝前走,不时停下来爬上山丘或者树干上四处查探。听见谭啸枫的话,他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你要自己回去吗?”
谭啸枫还能说什么?
苟君侯身边大概是这个岛上最安全的地方了,既然这个安全的堡垒非要移动的话,谭啸枫除了跟紧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苟君侯找到了一个山洞。
是的,就是谭啸枫曾经心心念念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的山洞!
那个山洞不在山脚,而在半山腰,离地面有一定的距离,长得十分奇形怪状,虽然能容下人,但是人待在里面绝不会很舒服就是了。
谭啸枫是踩着苟君侯的肩膀被他托上去的,山洞洞口较小,但是洞里面倒是很大,地面不太平整,整体呈倾斜的角度。苟君侯已经提前查探过了,里面空无一物,没有野兽或者猛禽在里面筑巢。
苟君侯又去捡了些干柴扔进来,然后后退两步助跑了一段,灵巧的翻了上来。
“哇……”谭啸枫忍不住鼓掌,“苟……师傅,你好厉害呀!”
大概是谭啸枫的赞美是真心诚意心悦诚服的,所以黑脸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苟君侯竟然破天荒的露出了个笑容。
看见那两个久违的酒窝出现,谭啸枫愣了一下。
“怎么了?”苟君侯很快又收起了笑。
“没什么,”谭啸枫摇了摇头,“只是……好像……很久没看你笑了。”
苟君侯沉默了一会:“我一直都是这样。”
这样,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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