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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
“苟少爷……”
迎亲队伍的吹吹打打在被不长眼的拦路虎挡住时就停了下来,他们大多都是赵府的仆人,可此时也只能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陷入了慌乱和不知所措。
抢……抢亲?!
围观的人很多,所以声音也尤其嘈杂,谭啸枫一直像个合格的提线木偶一动不动的坐在花轿中,直到礼乐停止周围的欢乐统统变成了震惊的八卦后,她才反应过来事情出了差错。
乐队偃旗息鼓,人群却越发热闹,虽然都跟自己不相关,可周围的人群却心里火热得不得了,简直比新郎官还震惊,比苟君侯的还激动,能够眼见这一场盛事简直比看一百场婚礼还值得。
“你……你……你,”一连三个‘你’后赵成芳才满脸通红憋出一句话,“你休得张狂!”
“本少爷从来就是这么张狂,真是对不住了,”牵着马绳的苟君侯笑容满面,仿佛他才是新郎官一样的欢喜,“你要么就赶快滚开,要么就挨上一刀再滚开,随你选,我等着。”
“你这狂徒!”赵成芳虽然是个读书人,可也并非手无缚鸡之辈,而且颇有两分骨气,更加珍爱脸面,所以即使对花轿里的女人毫无感情并且有些反感,却也因为被当街抢女人而感到十二分的愤怒。
“我数三声……”
“苟君侯,”赵成芳大喝,“我不管你和谭大小姐有什么恩情过往,可她现在是我的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兼是天子赐婚,你敢耍浑?!”
“你的妻?”苟君侯不笑了,并且十分生气,“既没有拜堂也没有入洞房,我打赌你就连那个臭丫头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滚开!”
“苟……哎哟……”
赵成芳酝酿了半天高水准的骂词就这样被打断了,苟君侯懒得听他再废话,一刀过去,用刀面狠狠的抽上了对方的脸,一下把他打得痛呼一声措手不及的从马上掉了下去。
围观人群发出一阵不知道是感慨还是欢喜的惊呼。
赵成芳四脚朝天的摔在地上,什么温润君子的形象顿时‘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苟君侯弯腰俯身近距离欣赏了一眼赵成芳窘迫的模样然后大笑一声一夹马腹冲来迎亲队伍直直的朝着不远处的花轿奔去了。
谭啸枫听着外面的动静和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不得不弯腰从轿子里面走出来。她的出现又掀起了一阵新的高潮,尤其在她一把掀开红盖头之后。
“哎呀,那就是谭府大小姐啊?”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个传说中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有着倾国倾城之貌让堂堂侯爷之子不惜自请入赘,成亲当日又当众抢亲的美人儿长什么模样。
“哦呀,真是很漂亮啊!”
“是个大美人呢!”
实际上,谭啸枫远远没有众人惊叹的那么好看,她的确长得不错,可也仅仅是寻常美人儿的长相。只是这样令人惊心动魄的故事中若女主角不是个美得动人心弦的绝色好像总是缺少点说服力和传奇色彩一般。
苟君侯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他看着站在花轿前的那个女人,她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美得不可方物。
“枫丫头!”苟君侯欢乐的高声大喊。
谭啸枫眼中充满着不可置信和震惊,看起来和周围围观的人群也没多大区别,只是目光中多了一份愤怒罢了。
“苟君侯,你要干什么,”谭啸枫像一个受惊的少女,事实上她也的确受到点惊吓,“给我站住!”
苟君侯如果听话他就不叫苟君侯了,他潇洒的把长刀送进刀鞘,控着马加快了速度。
“站住,苟君侯!”
苟君侯俯下了身,伸出了左手。
谭啸枫不由得发出声惊呼,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苟君侯迎面抱了起来,她的金花八宝冠跌落在地上,折坏了金花摔掉了珍珠,束好的长发也在风中凌乱的飞散。
谭啸枫被脸朝下放在马背上,她不得不抬起头愤怒的瞪了苟君侯一眼。
“你疯了?!”
“真漂亮,”苟君侯的心情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反而笑眯眯的对谭啸枫称赞道,“你现在的眼睛真亮,美得像一团火!”
虽然没羞没臊的在一起这么久,可是谭啸枫还是第一次听见苟君侯这么直白的赞美她,不由得感到老脸一红。
苟君侯看见了她的神情,一打马鞭放声大笑:“现在就更像了!不过新娘子,你现在被正被抢呢,是不是应该挣扎一下啊?”
谭啸枫……沉默不语了片刻,然后‘痛苦’的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放我下去……登徒子……混蛋……臭流氓……”
苟君侯猖狂的大笑和谭啸枫颇显斯文的骂声在长街上回荡,宝马飞奔,带来疾风呼啸,他们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众人瞩目的中心,人人都为这场大戏而激动着。茶楼酒馆的窗户统统被推开了,一颗颗的脑袋挤在一起,个个脸上都带着窥探的快感。
除了赵成芳……他是人群中心情最复杂情绪最强烈的一个,他恨、窘、怒,虽然人人都注视着远去的苟君侯和被他押在马前的谭啸枫,可他却觉得人人都在看他,眼神中带着讥笑和嘲讽。
“呸……”赵成芳吐出一口鲜血,他脸上红肿得有些可笑,所以即使怒发冲冠也有些滑稽。
旁边站着看热闹的有个猎户,应该是出来卖猎物的,背上还背着一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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