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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迷茫

“清绥，过两天我要出差，有个同事家里临时有事去不了，我就补上去了。”

林沛坐在沙发上看着沈清绥收拾碗筷，突然想起要出差的事情，就和沈清绥说了，沈清绥收拾碗筷的手停了一下，低低应了声，清洗完碗筷后，坐到林沛身边，抱住他，语气有些闷：“记得早去早回。”

林沛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道：“知道了。”

沈清绥定定地盯着林沛看，就在林沛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的时候，沈清绥故作恶狠狠的模样：“不准跟别的野男人跑了。”

林沛一下子就笑出来，也不知道沈清绥这种小孩子脾气是跟谁学的，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意，认真道：“你放心，除了你，不会和别的人跑的。”

说罢林沛又笑起来，沈清绥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幼稚，有些气恼，扑上去咬住了林沛的嘴唇，闷声道：“闭嘴。”

林沛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闭嘴。”

两天后，林沛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公寓，沈清绥在他出门前给他批了件衣服，还再三叮嘱他要早点回来。

他不过才刚出门，就有点想沈清绥了，可惜，工作还是要做的。

这次去的城市是他当初读高中的那座城市，到达酒店的时候，他的情绪就格外的低落，更想找人倾诉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发了个消息给柳沉，希望对方此时没睡。

他与柳沉高中时是好兄弟，整天混在一起。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后，林沛便收敛了许多，终日郁卒，是柳沉一直陪在他身边安慰他，尽管如此，却没有让他丝毫放松，最后他受不了转了学，看了心理医生，那段时间的噩梦才勉强消失。

手机叮咚一声响，是柳沉发来了消息——

这么晚没睡，怎么了？

林沛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不好意思打扰到柳沉休息，就发了个“没事，下次见面聊”的消息过去了。

林沛将手机丢到一旁，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景，他陷入了惆怅的情绪中，因为这座城市，是他沉重记忆的承载物。过往的一切支离破碎地从他的记忆中闪过，最后定格在一张满是血迹的清秀的脸上。

林沛深呼吸了一口气，手机又一次响起，这次是沈清绥发来的视频通话，瞬间，林沛觉得心中那些惆怅消散许多，他同意了视频邀请。

沈清绥此时半躺在床上，脖子后面垫了个枕头，看样子是刚洗过澡。

林沛举起手机，问他：“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沈清绥在对面笑道：“我想你啊，算了算时间，你也该到了，你到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只能我自己打电话给你了。那你呢，怎么不睡？难道是在等我电话吗？”

话末沈清绥的语气都带上了喜悦，林沛笑了笑，他的目光又看向窗外，夜里的城市总是披着五彩霓裳，看上去光彩夺目，可其中的腐烂，谁看得到呢。林沛声音放轻了，“我睡不着，突然怀念起了高中时光，明明……”

明明那时候那么黑暗……

视频那头沈清绥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林沛并没有注意到，他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得早点睡，明天你不是还有工作吗，可不能误了工作上的事情。”

沈清绥打断了林沛的心绪，林沛转头看向视频中的人的时候，面上有些茫然，他总觉得，自己刚才似乎看到了一个扭曲的怪物，等他清醒过来后，沈清绥正看着他笑，林沛心中暗骂自己果然是太累了，竟然会把爱人当做了怪物。

林沛捏了捏鼻梁，笑道：“你也快去睡吧，晚安。”

“嗯，晚安。”

林沛先行按断了通话键。

这边沈清绥看着暗下去的屏幕，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喃喃自语：“高中……时光吗？”

他突然又捂着脸，不断有透明的液体从指缝间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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