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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她艳丽的妆容,被盛霁月胡乱抹去后,竟与熔炉里的阮诗有七八分相似。
青藤愣了半晌,站在原地仔细的端看这她,不由深深的叹息。如此……竟是这样的原因吗?……
青藤垂下头,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良久之后,她似是想通了什么关节,终是一声叹息,跃上马智的肩膀。
“走吧……”
逝者已矣,再留下来刨根问底也没什么用了。即便孟霁阳残忍阴狠,但论扯到感情的话,那里还分得清什么是非对错。
她穿过青面獠牙面具的声音嘶哑低沉,混杂在瓢泼大雨里的闷雷中有一丝浓重的压抑。
“雨更大了。”
马智闻言侧首望向依旧跪倒在雨里的盛霁月,溪流一般的雨水顺着他皮肤上的沟壑潺潺流下。
滴答滴答……
耳边除了噪杂而单调的雨声,不再有其它。
青藤抬手拍了拍马智的脖颈,将不知在神游些什么的马智唤过神来,马智带些茫然的缓缓站立起有些麻痹的身体,足下生力,轰然顿离地面,朝着天边略去。
他们离去的身影宛若一道炙热的星火,划破压阵乌云,蒸发开一圈洇温水汽,消失在天际。
没有了青藤与马智的生息,太白山山顶上变得更加寂静了。
低垂着脑袋哭泣的盛霁月哭声忽而一窒,随后妖艳的红唇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混杂着抽泣的鼻音,断断续续的笑起来。
她的笑声由轻至响,随后甚至有些笑的放浪形骸,肆意张扬。她一条胳膊轻佻的架在胡子鉴的墓碑上,半个身子都慵懒的趴在上面,不住的摇头叹息。
“大师兄啊大师兄,你还真是我的克星。”
她说话间还亲昵的拿手指头戳了一下墓碑,就像是小情人之间的娇嗔,用手指头点了胡子鉴的额头一下那般撒娇道。
“偷走我的心,偷走我的权,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好事,真真是累的我好苦,可是为什么,我还是那样喜欢你呢。”
思及此处,她轻笑一声,似是在自嘲,又似是豁达,只是掩盖在湿发下的眼眸里,悲伤与愧疚浓厚到要流淌下来。
“你说你,就连死了都要来给我添麻烦呢……”
她纤细的指尖爱恋的抚过墓碑,趴着的身子缓缓下滑,转而背靠着胡子鉴的墓碑,清冷的眺望远处的渗水山色。
“明明只要你乖乖听话,像孟霁阳那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幸福安稳的生活下去呀……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听我的安排,让平阳派走向更辉煌的未来呢?”
她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火红的丹蔻扎入她细嫩的掌心,流出潺潺的鲜血。
“独善其身的想法何其可笑!中庸之道,只会让平阳派加速被吞并!没有权利的支撑,如何能在江湖这个漩涡里生存!
不是我害了你……为了平阳派,我没得选择!”
“啪啪啪!”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转角的歇雨亭里便传出清脆的掌声,随后一阵风来,转角处露出一隅灰银的衣角。
盛霁月瞳孔猛的一缩,骤然起立,戒备的站在墓碑之后遥遥望向来人。
“你怎么来了。”
盛霁月语气清冷疏远,来人却并不在意,轻笑一声后缓步走下台阶。
“来看看失去挚爱的人,会是一副如何的模样。”
来人的声音温润细软,说出来的话却让盛霁月心脏狠狠的拧紧,一时间竟痛到她有些难以呼吸。
而歇雨亭外雨打芭蕉,扑棱棱的将旁植婆娑树上的雪白花瓣打落一地,被他踩在脚下,碾压成花泥。
与她心中的阴郁不同,逐渐变小的雨,竟是一派湖光山色。
“是后悔了吗。”祈王温柔的笑道,“毕竟戏里常唱颂,用有情人的命去唤醒爱人的良知。”
“良知?”盛霁月冷哼一声,火红的丹蔻用力划过墓碑,留下一道浅浅的凹槽,“若是我没有良知,我就不会牺牲我的个人感情,来换取平阳派的百年昌盛!
我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牺牲一些自己的感情!
如今都已经走到这幅田地,我绝不会后悔!”
祈王瞧着她的模样很是满意,微微颔首说道。
“只是如此说来,盛夫人牺牲的感情着实有些大,即便是铁石心肠之人,也生恻隐之心。”
他手中折扇一开,儒雅倜傥的在雨中扇着扇子,将周遭的潮气都扇开些。
“比如你那疼爱你爹爹,虽说是平阳派前进的绊脚石,但你亲手毒死了他,是否偶尔也有心生愧疚?”
他手中折扇啪的一收,走进盛霁月的身侧颔首说道。
“还有那孟霁阳,为你背了这么多黑锅,甚至修炼邪术。一生疼你爱你,你真的对他没有一丝怜悯吗?”
盛霁月面色不由一白,戒备的退后两步,颤抖着瞳孔倔强的说道。
“王爷说笑了,这一切,可都是您吩咐我做的,如今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祈王不由失笑,打开折扇礼貌的退离她两步,温柔说道。
“本王只是欣赏你,像你这样心思狠毒又深沉的女人,本王很是喜欢,也很满意。”
他望了一眼身后撑着伞追赶上来的小厮,收敛起脸上笑容,路过盛霁月身侧用扇子点了点她的肩膀。
“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没什么回头是岸了。现实和戏文里南辕北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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