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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啸黄沙,白莲踏天涯。
陈小英抬眼瞅见陈静玄色背影已经消失在驿马古道尽头,径直与宇文武、贺葛殊道:“两位英雄,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了。两位都散去了吧!倘若谁还想动手,本姑娘手中越女剑可就不客气了!”
宇文武双颊虽有不悦,却也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又轻蔑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有道是:地不与天争、江不与海争、江湖中人不与幽嫣谷墨家弟子争。”
宇文武瞥了一眼贺葛殊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你这一个魏国土贼,今日我宇文武就与幽嫣谷墨家陈女侠一次天大的脸面。倘若来日再一次撞见魏国土贼拣了天鹅湖天鹅蛋借口不想一人分一半,准保必先劈了他!”
“宇文氏‘连环刀’,‘一刀刺心’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与土贼言语过多那,是自降九流身份,哼!……”
宇文武大骂之际,扭头往东去了燕国小道。刚行走十步之遥就半弓了身子、蹒跚了步子,腰刀在手却成了拐杖,一个踉跄接一个踉跄哀怨道:“天啦,天啦,天鹅城里的繁华,那就是天鹅城外的罪恶。这一切,都是浮华如云。哎,……”
陈小英见远去了宇文武,盯住地下那一块银锭道:“贺葛殊,幽嫣谷墨家弟子出手了的银子自然就没有再拿回来的先列。宇文武与银子过不去,你当不会吧?”
贺葛殊眉眼一舒、瞳孔一大,旋即笑道:“陈女侠,我贺葛殊怎么可能与银子过不去呢?就连一个铜钱也都有拦到英雄好汉的时候,又何况我贺葛殊呢?我贺葛殊虽然穷了一点儿,但也是取之有道!”
陈小英轻笑道:“嘤嘤嘤,嘤嘤嘤。那好,地上那一锭银子,就当它是从天上掉下的无主之财吧。它也能解你万急之处。就这样吧!”
贺葛殊旋即弯刀入地三寸,“扑通”跪地谢道:“幽嫣谷墨家陈女侠之恩,我贺葛殊此生不忘。倘若有了这两锭银子,我贺葛殊一家妻儿老小从此必将改命换运。”
贺葛殊三跪九叩之后,双手颤抖中一把捧起了银锭,在皮裘上小心翼翼的擦了又擦、擦了再擦,旋即又吹了一口气在耳朵边上听了一回,又在手中上下一抛、一沉,回头与宇文武渐渐远去的背影大声骂道:“马拉个巴子的燕人,你个穷鬼不知道用双手去拣白鸟蛋啊!还他娘的文武全才!我呸,四体不勤,真是天大的一个笑话!”
“老子最后再给你说一遍:老子我贺葛殊虽然很穷,但是穷得一身正气。老子一不偷、二不抢,更不逞口舌之能、腰刀之威讹人!”
“……”
贺葛殊收好银锭放进贴身皮裘里,旋即又捉了弯刀入鞘,仰头挺胸大踏步往西去了魏国小道。
陈小英举目等到宇文武与贺葛殊各自消失在小道尽头没了身影、寻不了踪迹,旋即玄色靴子一沉,玄色面纱斗笠狂奔去追陈静。
驾、驾,……
十里亭渐远,陈静又渐近。
陈小英在追逐之中瞅见这一个白莲社弟子功夫身法确实还不错,青色道袍在黄沙驿马古道之上的身影如风掠过,大有传说中的上等轻功“草上飞、水上飘”的架势。
只是,陈小英一阵窃笑:轻功虽好,却极伤精力。坐下旋风白马能跑三天三夜!待白莲社弟子轻功停歇之时,那就是精力消耗殆尽之时,自然也是一剑封喉之时。
陈小英旋即又加了一把劲,一个人信马由缰行走江湖多年,这驭马之术比陈静确实强了许多,熟能生巧很快就与陈静并马齐驱。
陈静狂奔之中半弓了身子,急切问道:“娘,娘,娘,这一个小杂毛,功夫好邪门。难道,两条腿的还能跑过四条腿的?”
陈小英“噗嗤”一笑,而后缓缓笑道:“静静,娘可以确信这一个小杂毛就是幽、并二州游侠!”
陈静张口欲言却休是一脸吃惊更似那青山入雾、白云掩霾,之后又急切追问道:“何以见得?”
陈小英自然知道,这一些年来行走江湖,某一些事儿就还真如没吃过羊肉、难道还没见过羊跑?
陈小英突然又沉思了一个眨眼的功夫,娓娓说道:“幽、并二州游侠本与幽嫣谷墨家弟子多年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幽、并二州游侠大多为家中没有牵挂且不得志的儒生弟子又或者是失势的官家弟子。”
“就比如方才十里亭所见的宇文氏‘连环刀’和贺葛氏‘圆月弯天飞刀’,倘若他们家中没有妻儿老小牵挂,定当也会沦为江湖游侠。”
“只是,幽、并二州游侠比江湖游侠更多了数百倍之众。幽州,本为燕国龙兴之地,如今却纷纷入了魏国白莲社,意欲何为?娘也很想知道,待捉了小杂毛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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