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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吃醋狂魔
她起初以为, 那条手链是单纯的丢失, 警方没有找到而已。
现在看来，恐怕未必如此。
“那手链，”霍尔顷刻间明白了什么：“不一般？”
怪不得她一直那么宝贝，原因肯定是和德卡沃的生日礼物没关系的。
“恩。”
薇拉咬唇点头，慢慢把四年前发生的一切, 全部和霍尔讲述清楚。
她以为, 重新讲述一边过往, 会让自己如同再度历劫，心肺都要被撕开一遍的疼。却没想到在霍尔的温柔目光注视之下, 已经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办法再对她造成任何伤害。她平静地讲述，感觉到霍尔轻抚自己的手背, 轻软的声音就可以一直无波地讲述下去。
“我知道那是绝对的证据，叶片上的图案, 是我们帮派的暗语。”
女孩垂下头, 平软的声音一声轻叹：“但我……仍然就是没办法做到尽数销毁。那是乌莉娅留给我的……那是……那就是乌莉娅啊……”
当她做好决定要就此融入薇拉·威斯特的人生的那晚，她就知道, 这手链上的暗语会成为拆穿自己的唯一的铁证。
她那把一片片四叶草的上的记号一点点磨掉，打磨平滑, 如同不曾存在。直到, 最后一片——
“一定，活下去。”
双臂不住地颤抖。那个晚上，女孩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最后的手。
“但那条手链, ”霍尔全部听完后，已觉事态不容乐观：“如果不是真的丢了，却还没被还给你——就说明很可能正在古德隆总警司手中。”
薇拉缓慢的，深深的，点一下头：“他心里恐怕已经有结论了。”
“一旦古德隆破解了这句暗语……”
“没关系。”
她轻声说，忽然间淡色一笑：“让他解。”
回忆起前尘旧事总让人觉得刚刚愈合的伤疤被再度猛地揭开，一时之间喘不过气。
但她是谁啊。
她可不止是当年的小伊薇，不止是而今的薇拉·威斯特，她当然也是纸玫瑰。
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人生总是能继续。无论曾发生过什么或是即将发生什么，她一定，不仅能活下去，还能活得很好。
“我觉得呢，一切不是没有破解的方法。”薇拉淡淡对霍尔笑了笑，笑靥美如萤火虫之乡的一片微光：“远远，还没到死路上。”
她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个瞬间就浮现在脑中的计划。
“你可真是……”霍尔听了，眼中一时情绪复杂，他那语气既是无奈，又不得不十足欣赏：“很有，天赋。”
薇拉眨眼一笑：“谬赞。”
虽然目前事态确实尚不容乐观，但其实霍尔一直以来也没有太过担心——毕竟这位大盗实在不负盛名，“诡计多端”，越是危险致命越觉得好玩，现在被怀疑了身份，不仅不紧张，还觉得是个好机会，竟然在一心筹划着借此证明自己无敌于世间。
他叹了口气。服了。
“其实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薇拉在床上端正了坐姿，认真看着他：“等这事了了，你我今后该怎么办。”
霍尔看她，目光幽深，微微一挑眉。
“既然我们今晚都已经把话说开了，你我之前在渡轮之上的矛盾，也不能装作没发生过。”
女孩垂头捏着被角，方才那种纵情潇洒的感觉又微微有些褪去了，她微微转头，看着别的方向：“霍尔，我知道你的信念不会因为我改变——我也一样。我不会因为你而变成另一个人……去相信这世界是值得守护的，我做不到。”
“如果你……如果你实在无法接受这一点……”她垂下头，手中的被角纠缠在一起：“那我们也就只能……”
她是很认真的讲道理的态度，却听到男人一声轻笑。
“你这一直以来，是真的在玩我呢？”
霍尔双眸像是染了墨，燃了火，好整以暇地微微眯起：“约我，撩我，勾引我，有事没事装醉往我怀里一栽，现在把我叫到宾馆来，我扣子都解了，然后跟我说什么……‘我们价值观不合’？”
薇拉：“……”
她瞬间回想起那次自己心情极差，在酒吧喝多后被霍尔带回家，立刻正色解释道：“我没有装醉！我那是真的……”
他修长的食指一竖，轻易就封住了她的唇，指腹顺势在樱花似的唇瓣上轻轻摩挲：“我说的是第一次。在黛蓝家的那次聚会。”
薇拉：“………”不好……
“半杯香槟的量，”霍尔眼眸微狭，大手转而抚上她的脸，微微一捏：“就栽倒在我怀里。所以你后来是怎么做到在酒吧连喝四杯白兰地，但还能坐着不倒的？”
薇拉：“这个……”
“因为你那晚原本计划好了要摸上警署大楼偷资料，对不对？”霍尔修长的手臂慢慢环上她纤细的腰肢，在女孩一个不留神之间就紧紧扣入了自己怀里：“借着酒量不好，想让黛蓝尽早放你离开——我可以理解。借着酒量不好，让我替你多喝，如果我喝多了，便也不会再回警署办公，不至于稍后再和你正面相遇——我也可以理解。但当时忽然倒我怀里，我就不太能理解了。”
“说说，”他大手捏了一把，低头看她，是几乎吻下来的距离：“什么意思？”
薇拉：“……”
救命啊她再也不敢演他了……
“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恩？”霍尔低声说，薄唇蹭过她眉心，磁性的男声低沉：“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有一个我，还不够。”
“你还想要什么？说。”
他一边吻她的眉骨，一边竟然看穿了让她曾经十分痛苦的症结：“纸玫瑰需要绝对的自由，对不对？”
吻慢慢下移，他吻她的唇，眼瞳漆黑一片：“我给你。”
“我已经想好了。薇。等今次事件了结，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再管。”
“你从此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出了事，我担着。”
“天下珍宝统统归你。”
“但是你，归我。”
已经熄灭了太久的花火一瞬间在头脑中重新绽放，布满了夜空。
她一时间心跳加速得怔了神，都没发现这人像捕捉猎物似的慢慢靠近她的唇，然后就是一串密集无比的亲吻。
唇齿被撬开。
他像是在沙漠中迷途了很久的旅人，而她是他的水源。
她慢慢被霍尔压倒在床上，勾着他的脖子，理智荡然无存。他何尝不是她的水源。
四周墙面都是镜子，但见镜中床上两个人影上下一翻。
“霍尔……”
女孩攀在他身上，轻声的念着他的名字，小猫似的轻吟，气息甜软。
他眸色暗得厉害，腰间酥软，一阵阵电流淌过全身。
但霍尔仍然控制着自己，任由她。就好像是逮捕小动物的陷阱，先要沉住气，慢慢获取对方的信任，然后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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