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连锁反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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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栖迟完全僵住了。

林泽宴的嘴唇柔软,整个人压过来,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何栖迟终于找到自己的理智,一把推开他:“小、小泽?”

林泽宴微不可及的蹙了蹙眉——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这会让他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他们小时候,他只是她一直保护着的弟弟。

“你怎么了?”何栖迟疑惑的看着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泽宴直起身子,单手插袋:“没有,是我回来了,回来找你,你不开心么?”

他不对劲儿。

何栖迟皱了眉:“方岱墨呢?你把方岱墨藏到哪里去了?”

林泽宴眸色一深,忽然钳住她的手腕:“你能不能别提他,啊?我才是你许多年未见的人!”

林泽宴叹了口气,转过身:“带她回房间,休息一下。”

“房间?回什么房间?”

钟笙带着两个手下过来:“何小姐,请。”

何栖迟:“等一等,我不——”

她被两个黑西装架起来直接送到楼上,到了里面最大的一间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林泽宴!”

这间房的装饰非常古朴,中间一张大床,两旁的各色摆件几乎全都拍卖会上购得的古董。

何栖迟冲过去拍门,“开门!林泽宴!放我出去!你到底要干什么??”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一片安静。

她甚至不知道林泽宴他们是不是已经走了,这栋别墅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安静像是一只巨大的野兽,躲在角落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晚上八点整,门锁终于响了,林泽宴走进来。

“小七,住得还习惯么?”

“骆家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的东西放在这里么?”

“我没有说过要搬过来!”何栖迟大吼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林泽宴低眉浅笑:“我的小七啊,声音真好听。你知道吗?在少管所的那几年,我想念你的声音想得每天都睡不着,我满脑子,满脑子都是你。”

从天黑睁眼到天亮。

你尝过那种滋味么?

“我……”

“嘘——”林泽宴一只手放在唇上,“不要说话了,你再出声,我可能就舍不得离开了。”

眼看着何栖迟的目光从愤怒变成惊吓,林泽宴心里竟滋生出一种奇异的满足。

她怕他。

这种感觉好奇妙。

林泽宴有些享受,长指勾起她的下巴,轻轻吻在她的唇上:“记得想念我,晚安。”

以前村里的人说陈泽是个疯子,何栖迟从来都不信。

她觉得他很好很好,只是他们没有了解而已。

当局者迷,换作任何一个旁观者都看得出来,陈泽站在何栖迟身后的时候,目光有多么炽热。

像是饥饿许久的野狼,终于看到一块儿肥肉似的。

满眼的光芒,恨不能把她生吞入腹。

何栖迟在感情方面太空白了,她忽视了陈泽的目光,在他的面前诉说另一个男生有多么多么好。

这简直成为了一种养料,滋养着陈泽心中的那头怪兽。

后来何栖迟受伤,陈泽进了少管所,满心念着的,是何栖迟在外面等她,三年过去,他重见天日的时候,她却消失了。

失去她的痛苦让陈泽彻底爆发。

当何栖迟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林泽宴每天接送她上学,学校里突然多了不少外来人员,在楼梯口,教导处,甚至教室里徘徊,其实就是变相囚禁她的时候,何栖迟一把关上车门,“林泽宴!你究竟想怎样!”

林泽宴淡然的收起笔记本电脑,“别闹。”

语气温柔,像是哄着一只炸了毛的小猫:“还有两个月,等你高考完再说。”

“说什么!已经半个月了!只有周末把我送回家,每天都住在栖园,谁也不能见,谁也不能和我说话,你究竟想做什么?”

听了笑话似的,林泽宴眼里冒出光来:“我想做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林泽宴在她的生活了布下了天罗地网,让何栖迟无处可逃。

骆夫人的女儿去世之后,她的精神一直不太正常了。

以前家暴何栖迟是常事,这天周末,恰好赶上她女儿的忌日。

骆家全家都到市内公墓祭奠,何栖迟也去了。

祭奠结束之后,众人准备离开,骆夫人看着何栖迟,“你留下。”

骆夫人经常喊叫,声音早已哑得不成样子,何栖迟迟疑了一步。

她怕骆夫人,怕到骨子里了。

她的父亲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我们先走,在车上等你。”

何栖迟不得不站定,“骆夫人。”

骆夫人伸出手,抡圆了胳膊一个巴掌扇在何栖迟脸上。

“不要脸的东西!”

按照以往她打她的力度,这个巴掌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原本是何栖迟身后是有钟笙跟着的,可这里毕竟是公墓,他们不方便进来,就到等在外面了。

天阴沉沉的,马上就要落雨。

骆夫人一把拽过何栖迟的头发,猛地把她的头摔在她女儿的墓碑上。

何栖迟重重的磕了一下,脑袋里“嗡”的一声响。

挣扎着睁开眼,刚好看到她姐姐的遗照,目光澄澈,略带着微笑看着她。

照片是黑白的,一棒敲在何栖迟的身上。

“给我跪下!跟她道歉!”骆夫人扑过来,抓着她的头猛地往地上撞:“道歉!都是你害死她,都是你害死我女儿!”

要不是骆江出轨,要不是她把他捉.奸在床,她又怎会早产。

她的女儿,可怜了她的女儿。

都怪她们母女!

骆夫人真的疯狂了。

这种时候她的力气大得惊人,一下一下,何栖迟几乎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刚开始下起小雨,没一会儿就下大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砸在何栖迟身上。

冷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天空一片灰暗,她的心和姐姐的照片一样失去了颜色。

她没有家。

没有亲人。

林泽宴变了模样,他在恨她。

就连她的岱墨学长,也因为她被林泽宴强行转学。

先是她的亲生父母抛弃了她,紧接着是她的继父继母,后来就连林泽宴,方岱墨也都离她而去。

整个世界,竟没有一点让她觉得留恋的东西了。

渐渐地。

何栖迟松开手。

她不反抗了。

额上的疼痛提醒着她清醒,也拉着她沉沦。

“好,那就让我死吧,让我为我的母亲赎罪。”何栖迟的意识模糊不清,她不确定心里的这句话究竟有没有说出口。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骆夫人尖叫着,手上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狠。

“让你痛苦,让你体会一下我女儿的痛苦!怎么样?舒服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点一点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失殆尽,和我的女儿一样,好不好?”

说着,骆夫人从包里拿出一把刀来,何栖迟像一团没有力气被雨打湿的纸巾一样躺在地上。

雨点稀释了她的血,洗得干干净净。

“过来,让我看看你的动脉在哪里。”

下雨了,何栖迟还是没有出来。

骆江只说她和骆夫人还有话想跟女儿说,可钟笙知道何栖迟没有带伞,雨这么大还没有回来,钟笙心里隐约升起不安。

他们赶到的时候,正是骆夫人从包里亮出匕首的时候。

她狞笑着伸出手靠近何栖迟,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何栖迟缓缓地,缓缓地把手臂举起。

动脉么?

要手腕还是要脖颈?

“住手!”钟笙见状不好,大喊一声。

冲过去一脚踢飞了骆夫人的刀。

林泽宴安排在何栖迟身边的保镖全都是精英,几下控制住骆夫人和后面赶过来的骆江手下的人。

“你敢对她动手?”钟笙狼狈的站在雨中,难得看到他暴怒的一面:“你不想活了??”

他们的人把何栖迟扶起来,何栖迟头上的伤不断在流血,墓碑上的红花逐渐被雨水冲散。

看到这一幕,钟笙是真的怕了。

他的手放在何栖迟鼻尖的时候,都在微微颤抖。

他不敢确定,要是何栖迟真有什么事。

林泽宴会怎样。

“送医院!快!”

好在何栖迟还有呼吸。

经过骆江身边的时候,钟笙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钟笙还没见过哪个人胆子这么大,敢触林泽宴逆鳞的。

听说了何栖迟的事,林泽宴匆匆从会议上赶来。

大步走在走廊里,相隔很远钟笙就感觉到了冷冰冰的杀意。

迎过去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一点。

“林、林总。”

林泽宴一个眼刀递过来,钟笙立马不敢说话了。

林泽宴推开门,何栖迟躺在病床上,额头缠着摆布,尚有鲜红的血液渗出来。

她发着高烧,手臂上吊着点滴,小脸红红的,正沉沉的睡着。

林泽宴动作都放轻了,手指轻轻抚在她的额头,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疼不疼?”

何栖迟长长的睫毛铺陈下来,林泽宴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转身离开病房,钟笙跟过去,林泽宴偏头道:“谁动的手?”

“骆夫人。”

林泽宴:“去查。”

钟笙紧跟着林泽宴的步伐,略略低头:“是。”

晚上九点,林泽宴坐在病床前,手里削着一颗苹果。

护士刚给何栖迟换了药,说她应该快醒了,烧退了一点,让她不要劳累,不要有情绪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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