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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知和陆重渊出门并没有知会其他人, 一道同行的也就只有一个庆俞, 用来驾车。
可他们出门不久后,这个消息还是很快的就传遍了整个侯府,起初只是陆老夫人那边, 后头是连带着整个陆家人都知道了。
正好今日元宵节。
陆家一众人, 除了今日受邀去参加宫宴的陆昌平和长兴侯之外, 其余人都坐在一道吃饭。
李氏闲不住嘴,讥嘲道:“我说咱们这五弟妹也真是的, 五弟那样的身子骨, 怎么能让他在这样的日子出门。”
“这过会路上人来人往的, 可别又受了什么不该受的伤。”
她心里本来就恨透了萧知和陆重渊, 可人就是这样,面对比自己强的,纵然心里再恨也不敢拿到门面上来说,可萧知就不一样了……在她眼里,萧知就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孤女, 以前被丫鬟、婆子欺负了也不敢吱声, 如今也不过是仗着陆重渊的势罢了。
“到底是年轻啊, 不懂事。”
“母亲,等他们回来,您可得好好管管她,别让咱们五弟妹仗着年轻就胡作非为。”
这要换做以前, 陆老夫人听到这些话, 指不定又该生气了, 不过自打知晓老五对萧知的心意后,她倒是乐见其成。
他们两个人越好,对她也就越有利,所以这会她也只是冷冰冰的看了李氏一眼,见她神色难堪的别过脸,这才收回视线。
底下的下人上了元宵。
她对这些甜腻之物不感兴趣,这会就握着一串念珠,同王氏说道:“无咎什么时候回来?他这一趟出去也有段日子了。”
话说完也不见人答,陆老夫人脸色不好的朝王氏那处瞥了一眼,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又提了些声音,皱着眉,斥道:“老二家的,你在想什么?”
“啊?”
王氏有些神色仓惶的抬了头,见陆老夫人正一脸不喜的看着她,忙敛了心中的思绪,放下手中的碗筷,同人起身告罪,“母亲,我刚才在想事,您说了什么?”
“母亲,祖母在问您哥哥的事。”
陆宝棠同她轻轻说了一句,然后又朝陆老夫人撒起娇来:“祖母,这阵子母亲都在忙宅子里的事,身子也不大舒服,您别怪她。”
陆老夫人虽然不喜欢王氏,但对她这一双儿女还是颇为看重的。
陆家子嗣少,她正经的亲嫡孙也就王氏生得这一双儿女,这会见陆宝棠替她开脱也就没再责怪王氏,只是神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身子不好就不必过来伺。候,也省得旁人说我苛责儿媳。”
王氏脸色一白,忙起身回道:“照顾您是儿媳分内之事,哪来什么苛责不苛责的。”
说完,又回起她先前的问话,“无咎前几日刚递来信,说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估摸着还得有一段日子才能到。”她一边说,一边又看了一眼陆老夫人的脸色,补充道,“他在信中还特意提到了您,让您老人家注意身子骨。”
陆老夫人听到这话倒是露出了几分笑颜,她可就这么一个嫡亲孙,哪有不疼爱的道理?想着自己这个大孙子也记挂着她,自是高兴的。
她心里高兴了,连带着对王氏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行了,你坐下吧,要是身子不好就找顾大夫看看。”
“儿媳省得。”
王氏松了一口气,重新坐下。
。……
等吃完饭,一行人出去的时候。
李氏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王氏母女,忙提了脚步,跟了过去,“二嫂这阵子瞧起来可真够劳累的,我瞧你这鬓边的白发都多了几根……”她平日里最爱跟王氏斗气,此时见人脸色阴沉,笑的也就更开怀了,语气倒还是佯装一副关切担忧的模样。
“我这边倒是有个方子,专治白发的,不知二嫂需不需要。”
陆宝棠原本就是个娇蛮的性子,此时听李氏这般说道自己的母亲,小脸便沉了下来。
可还不等她说话。
王氏就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先握住了她的手。
“我不比四弟妹清闲,多几根白发也是正常的……”王氏语气平平的和李氏说道,“倒是四弟妹这阵子因为崇越的事,看起来脸色都有些不大好,也是,这崇越去庄子也有大半个月了,那样一个地方也不知道他呆不呆的惯。”
像是怜悯似的,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孩子,出了这样的事,今年的科举恐怕是不行了。”
陆崇越的事,本来就是李氏心里的一根刺。
她这几日没少到陆老夫人面前走动,为的就是想让人能够早些回来,可那个老虔婆却是理也不理,还说“你要是这么念着崇越,倒不如去庄子里陪他一段日子……”
心里气得不行,看着王氏的眼睛也跟冒着火似的,偏偏又不可能真的跟她撕破脸皮,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王氏一眼,“那我就希望二嫂永远这么忙碌下去,可别才握了几天的中馈,又被送了出去。”
这府里谁不知道他们那位老夫人是因为没了法子才把中馈交给王氏的。
现在这么猖狂,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说完。
她也没再搭理王氏母女,冷着一张脸走了。
“娘,你看她!”陆宝棠看着她的背影,气呼呼的说道,“哪有她这样的人啊,一点体面都没有。”
“你和她置什么气?”
王氏心里也气,但她自诩名门望族出生,心里是没把李氏放在眼里的,不过……她摸了摸鬓边的头发,她这阵子的确是忧思过度。打发几个丫鬟退后,她握住陆宝棠的手往前走,声音也放得很轻,“那事,办妥了吗?”
陆宝棠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便道:“娘,你就放心吧,钱我已经找人送出去了,只要舅舅们平息了这件事,就不会有人知道的。”
眼见王氏还是担忧不已。
陆宝棠又道:“那个死人的东西,谁会去查呀?她那些丫鬟、婆子早就被打发的差不多了,至于她那个娘家……”她轻轻嗤了一声,又觉得晦气,啐了一声之后才同人说道,“您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王氏想了想,也是。
那个人早就死了,永安王府也没落了,嫁妆单子都在她手里,有谁查得到?
想着想着,她心里那口气倒是也松了下来。
陆宝棠见她神色恢复如常,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娘,等我出嫁的时候,你多给我准备些嫁妆吧,她那边有好多好东西呢。”
王氏看着她,有些无奈,“你啊……”
“娘~”
“好好好。”
“只是这事——”王氏像是停顿了一瞬,“不能让你哥哥知道。”
***
而此时的长安城。
今日是花灯节,路上不仅人多,马车也多,好在他们出来的早,这会倒是没被挤在外头,庆俞在前面驾着车,萧知和陆重渊就坐在马车里……两边的车帘倒是都被钩子挂了起来,敞开的,倒是容易让人观赏外头的风景。
陆重渊虽然答应了萧知出府,但实则他对外头的这些风景是没什么兴趣的。
这会他就靠着车身,闭着眼睛,即便听到外头人声鼎沸也无动于衷。
不同于她的冷静。
萧知却一直望着外头的风景。
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出府,不是单纯的想看这些风景,而是希冀出来后可以找到她想找到的人……她想找到她的哥哥。
虽然这个念头太过荒谬,荒谬的甚至有些不可理喻。
她的哥哥现在算逃犯,别说他还在不在皇城,就算他还在……也不可能这样露于人前。他是永安王世子,这长安城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过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花灯节?出现在这人潮拥挤的地方?
可她没有办法。
她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在打听这些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在找哥哥,甚至,她的身边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她,只能依靠这样的死办法。
路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马车也多,萧知看着看着觉得眼睛都有些花了,有些失落的靠了回去,情绪也没先前来时那么高涨。
马车里倒是点着一抹香。
陆重渊最爱的百濯香,清神静气。
不知道是因为这抹香的缘故,还是因为马车里不同于外头的寂静,萧知的情绪倒是也逐渐平复了下去,她转过头朝对面的男人看去……两人中间放着一架茶几,这会茶几上还在煮着茶,茶声沸腾,茶香袅袅。
热气袅袅升起的时候,恰好氤氲住了陆重渊的眉眼,使得他那俊美至极的五官又添了几分出尘的味道。
自打他们出来后。
陆重渊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她因为心系哥哥的事,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萧知知道陆重渊是不想出来的,自从他伤了腿之后就没再出过府,如无必要,甚至连五房的门都不愿跨出,如果不是因为她,想必陆重渊今日也绝对不可能出府……她让陆重渊陪她出来,临来却把人丢在一边。
实在过分。
哥哥的事,着急也没用。
等她掌了中馈,她总有机会再出府的,到那个时候,她再好好找哥哥。
现在——
萧知收了心思,重新扬了脸上的笑,然后突然握住了陆重渊的手。
若是以往。
陆重渊被人这样抓住手,肯定是要拂开的。
可这会。
他也只是颤了下微翘的睫毛,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她,“怎么了?”
“我一个人坐着无聊……”萧知轻轻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也不顾人反对与否,径直坐到了他身边。
马车虽然宽敞,可他们两个都是成年人了,这会挨坐在一起难免显得拥挤,萧知身上的胭脂色锦缎和陆重渊身上的黑色长袍压在一起,明明颜色迥异,却又有着一些别样的相衬。
萧知也没松开陆重渊的手,就跟他肩并肩坐着,一起观赏起外头的花灯。
这里是长安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两侧铺子都亮起了灯火,头顶拉着两条长长的绳子,上头就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还有不少小摊贩,这会正在热情的喊着“卖花灯,卖花灯,好看的花灯~”
先前萧知观赏了很久,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自然也就没观赏到其中的趣味。
此时平心静气和陆重渊坐在一起,瞧着瞧着,倒也瞧出了几分趣味,这会她一边看着花灯,一边同陆重渊说道:“五爷,你看,那几盏花灯好好看。”
她长到现在过了无数个花灯节,却还是头一回看外头的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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