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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先生真是从小到大,都一表人才。”“纪先生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样的成就,真的非常了不起。”“刚才VCR里,纪先生小时候……”
一个夸,一个从容不迫地应。
卓青听在耳中,喝粥的动作一顿。强忍着情绪,粥咽下去没两口,她忽而探手去拿那盒凉透了的茶饼。
“太太,冷了,吃了对身体不好,”宋嫂拦住她,“我拿去热热。”“不用。”
她拒绝,一边咬着发干的茶饼生生往下咽,一边眼也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
画面上,纪司予仍习惯性地斜倚在沙发扶手一侧,右手撑颊,长腿交叠。哪怕在刻意将人五官拉大的横屏镜头中,那张脸依旧无可挑剔,甚至比旁边精心打扮的女主持人还要——
哦,说起这个叫简桑的女主持人。大抵是个刚上任的新人,说起话来三句离不开套近乎,时不时便要看一眼手卡,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
和纪司予站在一起,阅历上就差了十万八千里,都是明摆着写在脸上的事。
卓青很嫌弃。不知道是出于观众对职业素养的嫌弃,还是出于女人对女人的妒忌。
“纪先生,说起来特别巧,我也算是您的高中校友,虽然比您低了三届,但还是该叫您一声学长。”画面上,当然体会不到她“嫌弃”的简桑坐得端端正正,冲着纪司予说话时,跟背稿子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刚才看到VCR里您毕业致辞,真的有种相当怀念的感觉。可惜我上学的时候,您已经毕业了,只能从校史馆的展示墙上看见您的留言。”
就这个职业水准,换了平常,八成已经被就地炒鱿鱼。
好在,面向公众时,纪司予通常不会过分显露纪家那种事不关己的高高在上做派。竟还显得宽厚柔和,有问必答,甚至也故意给这女主持机会似的,顺着话茬往下接:“我当时写了什么?”
简桑想了想,说:“您画了一幅画。”
“我是个不太爱看童话的人,不过当时跟我一起去的同学都说,您画的是《小王子》里的插图,小王子和他的玫瑰花。”话题已经偏离访谈原本设计的方向,简桑却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顾自地往下说。“当时很多人都在猜您用那副画代指什么,说实话,我们也八卦,这是不是您和您妻子的爱情象征?又或是梦想和现实的距离,还是……”
纪司予及时打断她:“并没有那么深的寓意。”“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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