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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正色许多,话中笑意沦为陪衬。
“我们司予仔啊,在这方面经验不足,卓青同学,你得多担待。”“……”
“你看他脸红不红?说实话,他每年到这个时候吧,绝对是要感冒的,发烧都能连着几天,撑着考完试,昨天还在医院打了一晚上吊针,老太太心疼他,本来今天学都不让来上了。”宋致宁一咧嘴,笑得一派轻佻,眼中却澄澈分明:“五六个医生围着他忙前忙后,但是听说你英语考了D,这货可是夺命连环call我过去,最后我们俩一起翻墙出的老宅,一边跑,还得一边联系人先过来帮你解围,他这会儿还烧着呢,39度3。”
卓青愣了愣。
直到这时,她才忽然惊觉,纪司予那沙哑又略略带着鼻音的发声方式,时而急促的呼吸,原来是因为生病。
她接过那小礼盒,局促地摩挲几下那磨砂的盒面,低声问:“……那个,纪司予,我,要不我陪你去医务室?”
纪司予歪头瞧她。
“虽、虽然医务室应该没有你家的医生好,”宋致宁不知何时偷偷溜去跟姜承澜说话,这头只剩下她和纪司予两个,说话时,愈发尴尬到结结巴巴:“谢谢你的礼物啊,但是我那个,要不还是先去,就是,吃点药啊打个针什么的,或者,放学的时候去医院?”
她的头越埋越低。手里捂着那礼物盒,跟拽着救命稻草似的,说不清是因为感动还是无措。
从小到大,她都是那个被迫迁就别人来获得“真乖”“真懂事”“会体谅人”等等这类无用夸赞的,虚伪的面具人,因此习惯了被抛弃,被落下,学会了独立,自己为自己争取利益,头破血流也要往前不停跑。
她自诩功利世故,习惯了用利益来交换利益,把每笔账都算的清清楚楚,可每每被小心对待,又恨不得马上加倍偿还。
但怎么还呢?
纪司予说:“你不打开礼物看看吗?”声音还是哑着的,唯独隐约上扬的尾音,泄露半点情绪。
她讷讷应着。笨手笨脚地掀开小扣锁,打开盒盖,心里唯恐又受了什么天大的恩情,好在里头不过一个瞧着平平无奇的玫瑰花蕾胸针,红的花,白的根,瞧着和街上几十块的工艺品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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