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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er毕竟还要保护自家master,而且这会儿既然已经结盟,纵然心中万般不愿他也得尽心尽力地保护士郎,于是干脆跟着远坂他们一起去学校了。至于saber……士郎这个半吊子魔术师供不起那么多魔力,无法保证她随时都能从自己的令咒里出来,只好让她和大雄一起待在家里。遇到危险,姑且就指望着学校里的archer能多多照拂一二……
不过说实在的,问题也不大。真出了什么特殊情况他还有五画召唤大雄的令咒呢,随便用,大雄和saber都在家里,只要前者和后者一起瞬移过来就行了,甚至还能省下一划专门用来召唤saber的令咒。
所有人都离开后,原本就很宽敞的卫宫宅邸一下子安静下来,庭院里的鸟鸣之声倒是不绝于耳,空谷幽静,隐隐有几分出尘的意思。大雄和saber都没说话,极有默契地同时起身,缓缓踱步,朝着卫宫家的道场走去。
这种类似的场地大雄在自己的高中也见过,只不过没有这么豪华,卫宫家宅里带的道场面积非常大,地板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两旁的架子上摆满了木剑,整整齐齐,工整异常。喜好弓道的士郎定期也会来道场,不一定要练剑,有时候就放一个蒲团静坐,看看这里的样子……除了那个许下过承诺的庭院,这片道场也承载着不少他和切嗣的回忆。在童年时期,切嗣就是在这里教授了他最最基本的剑道知识,让他日后在“刀剑”这一方面也能有发展的可能性。
大雄也说不好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也许是他在潜意识中觉得这场谈话将会透露出许多残忍的秘密,所以干脆想找一个适合倾吐秘密的地方。什么地方合适呢?幽闭的、安静的环境,最好有穹顶,而且要安静、肃穆,没有外人。
“我先把话说在前面。”saber在大雄对面站定,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对你的怀疑并没有因为你陪我们玩了一个晚上翻花绳而有所减退,在我看来,你的行迹依旧有可疑之处。”
“嗯。”大雄点了点头,对此表示理解。
“但……我多多少少也感觉到,你并非我们的敌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显得有些犹豫,好像还有几分拿不准似的,“我自诩直感还算不错,再说,既然master身上被烙下了令咒,至少说明圣杯承认你是‘英灵’。英灵之中有正有邪,我个人觉得……你或许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你身上没有那种背德的气味。”(saber具有直感ex的设定)
“所以,我希望……你也能把我当做伙伴,把你从间桐小姐和远坂小姐身上发掘到的情报一并告诉我。她们两个和master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是真的有什么状况,我们也好提前做准备。”
“……”大雄颇为惊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saber的直感竟然能敏锐到这个地步。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大雄也懒得掩饰自己手头上有情报这个事实了,事实上,看了雨飞燕调查出来的那些东西后,他也亟需找个人发泄一下,“但是,saber,答应我一件事。不要把你听到的东西告诉士郎,好嘛?”
“为什么?”saber一挑眉毛,“这件事会对master不利吗?”
“也不是……但士郎的性格本身就很犟,要是他知道这件事,估计会什么都不顾地去和别人拼命。”大雄耸了耸肩,冷声说道,“虽说也不是不行,我也很想和那些家伙拼命,但现在毕竟不是时候。再说了,拼命也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在我想到合适的解决办法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我明白了。”saber点了点头,答应道,“为了master的安全,我一定保密,守口如瓶。”
saber的保证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于是大雄也点点头,开始陈述樱的故事。
一个可怜少女的故事。
即便是人种不同、肤色不同、文化不同、历史不同,人们在漫长的历史中却很有默契地追寻着同一种事物,那种伟大而又可怕的东西,被冠以“永生”之名。虔诚的基督徒会告诉你,相信主,奉行主的指令,在你死后将会在另一个天堂得到永生;佛教的信士会告诉你,皈依我佛,精持修行,亦可证得罗汉正果;道修们会告诉你,筑基打坐,追寻大道,终有一日会获得羽化成仙的机会。
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去靠近这个人类的终极梦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每个宗教都有其正确性。
除了一些邪路。
间桐脏砚,一个一生都在与死亡做斗争的人,借以魔术师家族的能力逆天改命,硬生生活了五百年。名义上,他是间桐慎二和间桐樱的“爷爷”辈,实际上他正是间桐家族当年的创立者,以“虫”作为施法核心,掠夺无辜者的生命加诸己身,像僵尸一样半死不活地生存到了现在。
图像上的他就如同一个干瘪的木乃伊,驼背,深深下陷的眼窝之中偶尔会迸射出精光。这是一个极其残忍而又怕死的人,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他将早该腐朽的肉身抛弃了,利用魔术将自己的“真身”寄托在虫子里,又将虫子分散开去,植入无辜之人的身体里,以延长生命。由于此举违背了生老病死的宇宙规律,间桐脏砚一直畏惧着“天”会降下惩罚,故而像老鼠一样躲在间桐家宅的最深处。或许是切实获罪于天了,自从身体改造后,他就无法照射阳光,对正常人来说舒适的日光沐浴于他而言就像是炮烙一般的酷刑。
第四次圣杯战争时,间桐脏砚以参赛者家主的身份出面,和远坂时辰(当时的远坂家主)缔结盟约,希望他将自己的一个女儿过继给间桐家。一来,延续两家多年以来的友好盟约;二来,一个家族中,作为代表参加圣杯战争的成员就只能有一个,也就是说,远坂家的两个小姑娘只会有一个上战场。剩下那个……至少在圣杯战争中,起不到什么大用处。而间桐家的魔术师血脉正日益衰弱,只有外来血统的加入,才有可能让这个家族重新焕发出光彩。
大雄很难理解,即便抛开什么圣杯战争的要素,单纯地让一个父亲在衣食不缺的情况下把女儿过继给另一个家族到底有什么逻辑可言?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出去?
但……如果站在家主这个身份上想想,也许是为了日后两家的盟约,也许是为下一次圣杯战争的进行埋下伏笔,也许是为了……
总而言之,大雄不是时辰,他考虑不到那么多东西。
但他知道,这个叫做时辰的人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考虑了这么多有关家族、利益、圣杯、愿望和魔法的事情,却唯独漏掉了一件事:实地考察一下间桐家的情况,就算是过继,至少也要了解一下自己的女儿在今后十年、二十年会生活在一个怎样的环境里。间桐家族的成员是不是彬彬有礼?间桐家族的理念适不适合小孩健康成长?他们是否会将这个过继来的女儿视若己出?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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