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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其实很少对女性首饰有深刻的印象,只不过陈夫人这支钗,太特别。
它虽非波若王族的标志,但却是波若王族为了讨好相交的中原辰国的贵族高官,特地打造的一批礼品,宫中宫外三品以上女眷几乎都有一支。
金钗上雕有比翼双蝶,前翼镶嵌有蓝色宝石,光华夺目,栩栩如生。
而这批礼品,恰恰是当年父亲驻守时,由沈墨亲自陪同波若王族押送进皇城。
但……陈夫人这钗……宝石似乎比皇城贵女们的还要大,且整个蝴蝶双翼都是由这种蓝色宝石拼接成的。
这样看来她那位闺中密友的身份,实在有些令人好奇啊。
实际上陈夫人今日带上这钗已经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平常的小官及其家眷见他之前都会刻意打扮的朴素些,可陈夫人虽举止大方得体,衣着简朴,头顶的金钗却太华丽刻意,像是故意要让别人看见。
而且不知为何,沈墨觉得她之前出门时有些紧张,这会儿反倒是正常了。
她真正的目的很难猜到,沈墨也心知她未必会说实话,倒不如自己慢慢查探,所以他没有再问下去。
习武之人耳力非比寻常,他在挑选礼物时,也能听到一些陈公子与陈夫人的小声对话,譬如询问陈夫人是否身体不适,是否觉得疲惫需要休息,而陈夫人应话却是否认的。
沈墨唇角微微提起,却也不说话。
集市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偶尔也会有小小的摩擦,沈墨才侧身让过一位匆忙往回走灰衣人,他便撞到了徐班。
那人见撞了人,忙往边上一站,道歉道:“公子抱歉,是我走的太急了。”
旁边的徐班揉了揉肩膀,一抬手摆出同那人勾肩搭背哥俩好的姿势,语气却有些不怀好意的责问道:“怎么走这么急?”
把他要给沈大小姐带的羊奶奶酪都压扁了,本来他就没钱再买,回去又要挨沈青君怼了。
灰衣人一叹,着急道:“此事确是在下不对,但还望阁下高义,放我过去,前面药堂有人闹事,在下得去报官寻人主事,事后必到府上赔罪。”
“不必了,我们都是官身,可以暂时前往调停,”沈墨突然道,他让出陈夫人和陈公子,“县官夫人和公子,你应该识得。”
灰衣人一怔,这才发现陈夫人和陈公子皆在场,再转眼看沈墨虽未认出是谁,却也觉得面善,于是连忙道:“我是药房掌柜,请众位大人请随我来。”
徐班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沈墨。
哎呀呀,大人果然好英明,想来行军路上的药材有着落了,又能省点儿银子了。
倒不是想对药房趁火打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替县令解决此事以后,作为交换,由他出面购置一些药材。
毕竟沈家军一直都有点穷,穷到把沈墨从最初的羞愧不安锻炼到了如今的铜墙铁壁面不改色。
餐霜饮雪,死于饥寒而不是拼杀,对于戍边的将士来说,实在太过凄凉和委屈,他们不愿再这样了。
沈墨一言不发地跟着灰衣人后面进了药堂,徐班落后半步,紧接着是陈夫人和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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