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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拉着一车小米经司徒府西边的侧面入内。
木耳拍拍厚实的米袋子,感慨一番:“王允他家人挺多,隔三岔五得送一轮。只苦了送米的伙计。”
吕布黑脸:“那你还坐上面让我拉!”
木耳不好意思地从车上跳下来,假装帮着推一推。
两人在街道闾舍的拐角处停下,前方便是司徒府西门,门外有一胖一瘦两家丁守着。
木耳蹲下抓起把土:“小布过来。”
吕布:“你唤我什么?”
“出来搞情报当卧底肯定起个小名啊,难不成叫你温侯?”
有理。吕布走过去,木耳一抔土砸他脸上。五官硬朗的吕温侯满脸泥污,跟乡下干活的普通农夫差不得多。
吕布不声不响,一抔土捏在手里,拳头握得骨骼作响。
木耳拒绝:“我扮成掌柜的,不需……”
一抔黄土从头而降,出地牢后好容易整好的发型全给弄乱了TAT
吕布在他脸上抹来抹去老半天,就差没把他五官揉碎,理由还令人无法反驳:“你在府中干过许久,他们定认得你。”
在吕布的摧残下木耳变成一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麻蛋你家米铺雇乞丐送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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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两家丁看过通牒顺利放行,让他们将米卸下运后厨去。
吕布一只手两袋,四袋上肩轻而易举。木耳两只手抱一袋,踉踉跄跄但求不摔。
胖家丁看不下去,帮他扛几袋:“谢老板穷疯了,竟雇吃不饱的乞儿送米。”
木耳想方设法开溜:“不是不是。实在是我兄弟二人有些内急,借贵府井匽一用。”
两人欲借尿遁,不料胖家丁紧跟后头,木耳婉言谢绝:“我二人来过数次,大哥你就不用引路了。”
胖家丁道:“今个儿府中有贵客,司徒吩咐了不可出分毫差错。”
两人只得被他一路跟到厕所门口。东汉时的厕所多半搭个棚挖条长坑了事,仆役用的就更简陋,还未走近就闻得一股恶臭。
木耳想想要不就不进去了吧,让吕布进去装装样子,他在外头用幻术把人放倒了事:“小布你急,先用罢。”
胖家丁白一眼:“你二人一起速速了事。爷可没闲工夫候着。”
憨直的吕小布把木耳拽进去,宽衣解带要行事。
木耳捏住鼻子:“你还真内急。”
吕布实用主义得可怕:“你不净手,待会事多起来便没工夫净手。”
木耳心想有理,便要解衣跟吕布一起嘘嘘。想起个好玩的招儿,胳膊肘捅捅吕布:“快将耳塞戴上。”
吕布嫌麻烦:“不必使幻术。门外那人我只稍翻手便可扭断他的脖子。”
木耳生气地捶他一拳:“吕小布你不可以那么残暴,将来要得报应的。”
依书所言,吕布就是时常鞭笞兵将下属,后来才被二五仔趁机捆了送曹操。
这会儿的吕布还有些恻隐之心,纵然嘟囔几句妇人之仁还是摸出耳塞塞上。
木耳放招,这次声音的频率是:“嘘,嘘。”
畅快自己,愉悦别人。门外胖家丁被声音侵扰,仿佛漫步于和风旭日的初春草郊,他往漫山遍野的花香丛中一躺,世界真美好。
木耳跟吕布两人出来发现胖家丁趴在井匽后头,口中轻叹十分享受。
吕布好奇:“他在做什么?”
木耳更好奇:“你不识得这场面?”
吕布天真摇头:“不识。”
木耳欣喜:“不识得就对了,以后带你解锁新知识。”
言毕,拽着吕布往前厅方向走,不能错过太师戏貂蝉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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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比后院热闹数倍。董太师是贵客,府中人手大多调集至厅中伺候,斟酒的倒茶的捶肩的送饭的切烤羊腿的,一人吃饭得六七人伺候着。
但这时期的人老不想着搞些安保的。你看某某能轻轻松松能搞把刀子潜进长官的卧室,某某冷不防宴席上就把人给剁成肉泥,防范意识太差。
更离谱的是,他们还喜欢在厅廊左右两侧种很多竹子树木,这不生怕贼人找不到地方藏身么?
木耳跟吕布隐藏在正厅的竹林里,透过半阖的窗查探里头动静。
酒过三巡,董卓喝得醉醺醺的,侧躺在炭炉旁摸着啤酒肚。王允见时机正好,吩咐左右:“唤吾儿前来,为太师助兴。”
教坊乐起,有一粉衣女子翩然入场,衣诀生风,彩扇飘然,娇躯周旋,步步金莲。董卓看迷了眼,等那女子哀婉的歌声一起,整个魂儿都丢了: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吕布弓着身子一动不动看得入神,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
有时候人长得美本身就是幻术,能把男人的目光勾得一动不动。
木耳狠狠在吕布大腿上捏一把,吕布忍着不叫,干瞪他一眼低声道:“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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