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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听到瑞斯说这句话的时候，柳清雅并未察觉到有何不对，助理送总裁回家也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当她发现瑞斯的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觉得出大问题了，在经历一路的云里雾里之前，她用手肘抵着车门不给人关上的机会，她眼睛里有光，是好奇和诧异的光，她直接问愁眉苦脸的瑞斯，“涂总人呢？”

她这个问题问到瑞斯愁眉苦脸的点子上了，人像是没想到自己担心的问题到来的这么早，吓得无心管理面部表情，人还往后退了两步，他心虚地把脸别过一边，看着停车场里灰白色的支撑柱不停眨眼，“他有点事儿，得晚点回去。”

涂总吩咐他送夫人回家的时候可没有教过他怎么对人撒谎，因此他最开始的动作已经暴露了他说的是谎话的事实。

柳清雅把抵着硬物的手肘撤回来，转身站定双手环胸饶有趣味地看着人还能给自己编出个什么花来，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加长的语调是对瑞斯内心的折磨，等人和自己预期的一样开始慌张了，她轻松开玩笑说：“瑞斯，你是第一次说谎吧。”

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她听到瑞斯不确定地“啊”了一声，更加确定心里的猜想是正确的。

当初在柳家，柳娇娇第一次对柳从风撒谎说自己欺负她的时候就是这幅神情，生涩且看起来根本站不住脚，但是柳从风却是相信了演技拙劣的柳娇娇，罚自己在书房里面壁了一整天。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

柳清雅绝对不会按照柳从风的做事方法把同样的错误重复一遍，即使眼前的人是自己信任的瑞斯，人藏着的不想说或者不能说的事，还是得给人挖出来。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在这里？”

瑞斯没辙了，面对毫不客气把自己拆穿的总裁夫人，他觉得再隐瞒下去也没有用，他脑袋里并没有存那么多谎去圆其他的谎。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瑞斯老实交代了，他把涂枞闫究竟去哪了对着柳清雅一五一十娓娓道来，他说：“涂总本来下了班想来接你的，但是方氏企业的方总打电话来跟涂总确认合作事宜，万般推辞对方也硬是要求涂总跟他们吃餐饭，所以就……这样了。”

确认合作事宜，商业会餐。柳清雅轻笑出声，所谓的正经商业活动实际上都是位方眉独家设计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况柳清雅在这里就算是路人，也绝不是个随随便便好糊弄的路人。

“瑞斯，我得批评你，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对我藏着掖着，看来你是觉得我平时对你还不够好？”

瑞斯哪里敢答应，柳清雅对他们这批亲信有多好，他心知肚明，他忙不迭摇头否认，“我不是我没有，柳小姐你不要误解我的心意。”

柳清雅没想到自己调侃一句还换来人认真诚挚的道歉，她脸上的笑容更甚，要是涂枞闫向瑞斯学习一下态度，他们俩之间也不会有这么多摩擦和误解。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人眼前摇了摇，像是哄小孩一样放柔了语调，“虽然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我还是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将不会知道这些，宝贝和我可能得在家等很久。”

给个巴掌再给颗甜枣，柳清雅的段数也是很高，这颗甜枣够甜，直接让瑞斯忘了背批评时候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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