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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对肖纵的怀疑肖纵还能承受,而看破了他苦寻无上武功却徒劳而返,而偏偏他孟聪明得到了武功,这才击中了肖纵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孟聪明道:“是,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说明白是可以的吗?还有,你真的是肖纵吗?”孟聪明突然神奇地从身上取出一个纸卷,又展开,亮给肖纵:“不错,汪一恺没有见过你,但他认得肖纵的父亲,这是肖纵父亲的画像,你看看和你可有任何相像之处?”
肖纵的脸猛地又白了,孟聪明又道:“那么,请肖老板告诉我,真的那个肖纵,哪里去了?”
他逼近肖纵:“你不会告诉我,你就是肖纵,只是和父亲长得不相像吧?”
肖纵的双手都在发抖,他脸上全无血色,咬着牙道:“你知道了真相,想要怎样?”
孟聪明冷笑:“谁说我知道真相啦?我根本还什么都没有知道呢。但大约三年前,你给汪一恺的消息,就全部是口信,再也没有一纸书信。而之前的肖纵却不是这个习惯,你说是为了什么?”
汗从肖纵头上冒了出来,他看着孟聪明,似乎全身都浮在空气中,虚脱了一般。
半日,他才泄了气一般,声音干涩而尖锐:“暮雪花确实是我的,大床里的内息,我是不知道的,你爱信不信!”
孟聪明冷冷地看着他:“那么,真的肖纵去哪里了?”
肖纵突然变得颓唐,他摇着头:“我二十多年痴迷武功,为了练武,我不肯接管家族的事业,也不肯娶妻,只怕会影响我的武功进境。我最害怕的,就是哪一天我的武功停滞不前,却不想那一日真的来了。”他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我没有向导,自己去登暮雪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上了峰顶。然而,到了峰顶,我已经力竭,太阳落下,错过了那个宝贵的机会。”
他突然抬头瞪着孟聪明:“你是知道的。你知道暮雪峰顶是怎么回事,你是第二次上去的,有了准备,时间用得比我少……”
孟聪明些可怜地看着他:“你这样给自己找理由吗?”
肖纵突然站起来,充满血丝的双眼盯着孟聪明:“真正的肖纵,被多速手下策反,背叛了和义庄。我练了多年的武功,只望有机会能申张正义,尤其是能帮助蓟州教训北燕,不论是帮和义庄,还是柯家军。那时我正在四处寻游见识各种武功,游历到了北燕,便居住下来。也是好奇,也是想试试孤鸣鹤的武功,却被我无意勘破肖纵与多速手下勾结,想结实多速谋求在北燕的地位。我当时就杀掉了肖纵,取而代之。”
孟聪明道:“你之前做了功课,准备了很长时间勘查和义庄在北燕的卧底系统,所以能与和义庄联系上,然后你就成了肖纵。你一不做二不休,将策反肖纵的多速手下暗杀,使得多速没有能和肖纵联系上。然后你就开始实施你的抱负。”
肖纵脸色苍白:“我没有抱负,冒充肖纵,是因为和义庄需要,而汪一恺这个人值得尊敬,他和柯总管,可以说就是正义的化身。我若不做,和义庄便失掉了一个最强有力的卧底。我当肖纵当的很成功,但我对武功的追求却很失败,我看到比我差的人一个个超过了我,心里只有失意和痛苦落寞。”
孟聪明气得道:“那你就害我呀!”
肖纵突然大声反驳道:“我没有!那暮雪花确实是我的,我只是对孤鸣鹤的大床有所期待,想看暮雪花和大床放在一起能不能有我期待的奇异变化。可是,什么都没有。我没有拿走那几朵花,是因为留着它,就留着一线期望……”
孟聪明突然相信,肖纵肯定是没有讲假话,他不由就搔搔后脑:“那就奇了,我分明从那大床里吸到了非常强的内息,就是这股内息,阻住了我所有经脉。而且孤鸣鹤却完全不认识。”
肖纵站在那里,脑子显然在拼命转着。突然,他对孟聪明道:“走,我们去看看!”
到了孤鸣鹤从前的书屋里,还有几个灾民百无聊赖地坐在大床上掷骰子打发时间。肖纵胡乱给他们些铜钱,打发他们到别处去,然后他一把掀起又破又脏的床褥,突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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