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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寒衣节(四)
在走进苗茹所住的小区之前, 冯莘一直在想沈酿川身上的血迹, 在写字楼的一夜中,沈酿川究竟经历了什么?
发觉冯莘的走神, 沈酿川瞥了冯莘一眼, 冷冷地道:“冯莘,我以为, 你关注的应该是这个案子, 而不是我。”
他的话如冰雪落在心头,冯莘心底一凉,心知自己走神了, 而这在推理时, 是致命的错误,他连忙道:“我知道了。”
沈酿川弯起嘴角, 轻声道:“不过, 我并不奇怪你对我的关注超过其他,优秀的人不论在哪里总是引人瞩目的。”
闻言,冯莘哭笑不得, 不论以什么话题开头,沈酿川总是有将话题变成以他结尾的本事。
冯莘正要说话,却听沈酿川道:“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 为了你所谓的正义与真相, 别错过任何一个,华生。”
他的话恳切,冯莘点了点头, 他想,不论是为了已死的苗茹,还是为了沈酿川这番恳切的叮嘱,他都会记住任何细节。
冯莘很明白,纵使他们找到了凶手,但已经死去的人,却无法再活过来了,但找出真相,不仅仅是为冤魂伸冤,为良心上的安宁,更是为正义。
***
两人在小区门口没等多久,便见汪尚从另一头走了过来。
汪尚看起来比昨天更消瘦了,冯莘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爱人的死亡或许正折磨着他。
站在冯莘身旁的沈酿川并未有冯莘这样多的情绪,他只是用平静的目光审视着汪尚。
在人的表情和动作中,往往藏着比言语更多的信息,在汪尚的表情和动作中,沈酿川看到的,不只是悲恸。
在汪尚的带领下,冯莘和沈酿川两人很容易便进了小区。
正是上午,小区中的大妈们正一群一群地站在各个角落,很是愉快地聊着天。
冯莘四处望了望,看起来,小区中的一切都正常运转着,仿佛并未受苗茹之死的影响。
小区并不大,三人很快便走到了一栋楼前,在进去之前,沈酿川忽然听到一道声音。
他常常会听到各种各样的交谈,对他而言,这些谈话就意味着各种各样的信息,在这些信息中,有的与案子无关,有的与案子相关。
只是,很多表面上看起来不必要,甚至与案子没有关联的信息,往往会是破案的关键,因此,沈酿川对于收集信息,一向是乐此不疲。
听到“无人机”三字,沈酿川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在争执。
见沈酿川回头似乎在搜寻什么,冯莘停下脚步,疑惑地道:“沈酿川,怎么了?”
沈酿川摇了摇头,阳光在他的脸上跳跃着,他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
在电梯前,等电梯的还有一名中年女子,她见来人是汪尚,便扭过头,再没看向他。
汪尚一愣,随即咽下了口中的话,垂着头,默然不语。
旁观一切的沈酿川把目光放在了正对着电梯的那两盆万年青上,在这座钢筋水泥做成的怪物中,能看到鲜嫩的绿色,总是令人印象深刻的。
电梯来的时候,中年女子也往后退了一步,冯莘皱着眉头,这名中年女子看起来并不想同他们一起坐电梯,或者,更准确地说,她并不想和汪尚一起坐电梯,这是为什么呢?
三人进了电梯,汪尚便按下了楼层,冯莘瞥了一眼汪尚按下的键,是第二十八层。
在来之前,他查过这个小区的信息,苗茹所在的这一栋楼,一共有三十层。
如果苗茹真的求死,二十八层楼的高度已经足够使她死亡,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去楼顶呢?
除非楼顶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或者,苗茹根本不是自杀。
冯莘更坚定了心中的念头,他看向沈酿川,却见沈酿川仰头盯着电梯顶部的监控摄像头。
监控摄像头?冯莘脑中闪过一道光,电梯中有监控摄像头,如果苗茹是通过电梯上了顶楼,那么在监控摄像头中一定会有所记录。
只是,这种很容易注意到的细节,凶手会注意到么?
沈酿川忽然转头看向汪尚,道:“苗茹和他前男友的事情……在小区中人尽皆知么?”
闻言,汪尚先是惊奇沈酿川的话,随即点了点头,道:“你一定是从刚才一起等电梯的张姐身上看出来的吧?他们都认为小茹无情无义,至于我,则是趁虚而入的小人。”
“但这并不是真相,”沈酿川看向汪尚的目光很是平静,他疑惑地道,“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汪尚苦笑一声,道:“开始我和小茹还解释,但是在符家的人来小区闹过几次后,我和她所有的解释都没有用了。”
沉默了一会儿,冯莘忽然道:“我注意到你并非从小区中出来,而是在小区外,你们没有住在一起么?”
汪尚点了点头,声音悲喜不明,道:“我们并没有住在一起,但小茹还是给了我她家的钥匙。”
说完,汪尚又补充道:“小茹本来打算搬家的,我连搬家公司都替她联系好了,可是……我们连结婚证都领了,我们都……”
剩下的话,全部被汪尚的哽咽淹没。
“你们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把钥匙递给冯莘和沈酿川后,汪尚哆嗦着手掏出了烟和打火机,
冯莘想,或许汪尚仍无法接受苗茹死亡的事实。
“沈酿川,你看到了什么?”
从冯莘的角度看过去,沈酿川的神色冷峻,他从容不迫地戴上了手套,又扔了一副手套给冯莘。
沈酿川打开鞋柜,鞋柜中是清一色的平底鞋,鞋柜中除了平底鞋外,还有许多鞋盒,他取出其中一个鞋盒,却见鞋盒中空无一物。
他又依次取出其他的鞋盒,其他的鞋盒中都放着高跟鞋,他皱着眉头,转头看向冯莘,道:“一个独居的、穿38码鞋的女人。”
说完,沈酿川取出一双平底鞋,拿在手中,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后,他又拿起另一双平底鞋,看过好几双平底鞋后,他忽然道:“一个独居的、穿38码鞋,并且右腿或右脚有伤的女人。”
冯莘一愣,右腿或右脚有伤?
顺着沈酿川的目光看过去,冯莘看到了那双平底鞋的鞋底,左右脚的鞋底的磨损程度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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