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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五章

躺在地上的人是羊骆, 许意想, 以他的身手，应不至于被凶手击中, 但在黑暗突然降临之时, 往往是人最没有防备，也最没有办法防备别人的时候。

这就是凶手能够轻易地杀死羊骆的原因。

羊骆以面朝下的姿势倒在地上, 在他的四周, 是一大片血泊，鲜红的血缓缓地染红羊骆身上的西装。

刚蹲下身子，许意便发觉沈酿川蹲在了她身旁, 两人颇有默契地合力翻过羊骆的身子。

羊骆的身子比许意预料的还要沉, 这也证明了他身体的密度超过了许意所估计的密度，换而言之, 他的肌肉量比常人多。

看来, 哪怕在成为另一个领域中的领导者后，这位在逆流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并未放弃昔日的武力。

想要在一个崇尚暴力与犯罪的团队中立足, 许意想，必要的智慧与绝对的武力，这两样东西对羊骆来说, 都是至关重要的。

耳边响起沈酿川的声音, 他缓缓道：“凶手割破了他的喉咙，伤口挺深，我猜, 凶手是从羊骆的背后发力的。”

许意点了点头，这一点，她已经从羊骆脖子上那狰狞的伤口看出来了。

人在某些时候是这样脆弱，脆弱得凶手几乎不用花太多力气，就割破了羊骆的喉咙。

羊骆的那双眼依旧睁得大大的，只是涣散的瞳孔却向众人泄露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死神已夺去了他的生命。

如果让许意猜测屠夫对羔羊们下手的顺序，许意会认为羊骆会是顺序最靠前，或者顺序最靠后的那一个人。

作为逆流中举足轻重的人物的，许意想，羊骆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但眼下，羊骆已然死去，这也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纪敛等人一直对当年的真相遮遮掩掩，不知羊骆的死会不会成为让他们开口的关键。

许意抬手看了看表，此刻已是六点三十八分，窗外的天不知在什么时候已黑尽了。

写字楼的一夜与突然的天黑一般，都来得猝不及防。

谭嘉那被精心保养过的手此刻正如风雨中的孤树一般颤着，她指着茅蕤，惊声尖叫道：“天哪！茅蕤，你杀了羊骆！原来是你！这些年……你一直对我们逼你杀人怀恨在心，对吗？”

“他不是凶手。”

替羊骆合上眼后，许意和沈酿川都站起身子。

许意走到沈酿川身后，用手肘扼住沈酿川的颈部，道：“凶手是以这样的姿势，从羊骆的背后发力，用刀割破了羊骆的喉咙，所以，凶手不会是被羊骆的血溅了一身的茅蕤。诸位手上都有冤魂，应该知道怎样的姿势对凶手来说才是最方便的姿势吧？”

纪敛微微发愣，谭嘉依然木然地道：“是茅蕤，一定是他！”

人在痛苦的时候喜欢寻找一个可以被指责的对象，尽管这个对象并不符合人们对它的

沈酿川抱着手，缓缓道：“相信我，如果以身上的血迹判断谁是凶手的话，此刻你的嫌疑也并不比茅蕤少。”

“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我们中的某人在黑暗降临的时候杀了羊骆，二是BJ骗了我们，凶手并不在我们之中。”沈酿川幽深的眼看向许意，他道：“在这栋写字楼中，还藏着一个凶手，或者更多。”

纪敛忽然幽幽地道：“也许就是你们杀了羊骆呢？”

许意道：“从统计学的角度来说，的确存在我和沈酿川就是凶手的这种可能，但与这种可能并存的是：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是杀死羊骆的凶手。”

众人说的话，谭嘉却并未听过在耳中，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看清镜中的自己后，她手中的镜子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当然，考虑到现实情况，我们每个人都是杀死羊骆的凶手的可能性是不一样的。”

谭嘉抬头看向许意，许意的身上也溅了不少羊骆的血，在手电筒的光芒下，许意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可怖。

仿佛许意是什么怪兽一般，谭嘉的脸微微扭曲着，她扯着纪敛的手，惊声道：“天哪！茅蕤说的没错，你就是她！你回来找我们报仇了！”

说完，她转身便往黑暗中跑去，作为总经理助理应有的仪容，早已在那慌忙逃走的身影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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