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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未与锦葵一道同行的元临便是了。
也不知他在暗自计划些什么,一人用手比划着,嘴中念念有词:“此街过于奢华,可真是富贵人家的天堂,唉,此地却脏乱无比…贫民窟吗?”
他脚步就未曾停过,从京城的大街绕到小巷,从喧闹的集市转入不染红尘的净地,直到他那黑靴子的底都磨的光滑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无人问津、空落落的小庙,许是因为距离百姓住所太远,又或许是因为这阵子以来,都被那新来国师建造的道观承了香火。
“落叶不算太多,这堆积的灰尘亦只有薄薄一层。”
元临弯腰拾了一片落叶,看了许久才起身走向那大门处,指尖轻轻拭过庙门的柱子。
“师傅以前总说京城有多好,说这京城的寺庙都是镶着金子的,可我怎不觉得呢。”
他摇了摇头,随后抬脚跨入,仰着头四下看着,正正方方的院落,放着佛像的厢门紧紧闭着,倒是有一棵古树立于正中,其上还挂着不少竹质小牌,都承了烧香拜佛之人最美好的希冀。
元临蹲了下去,手指戳着泥土之间偶尔路过的几只小蚂蚁,顷刻间,那小蚂蚁的尸身便与泥土混作一团了,他自嘲一笑弄了个小土堆,一如他觉得自己的命运也被人决定着,眼神竟露出从所未有的迷茫。
忽然间,一双琉璃白锦靴乍然呈现于他眼前,那小土堆被毫不留情的踩平。
来者何人。
元临眉头紧皱,眼神充满了警剔,缓缓抬头,是个陌生男人。
此人身形极为欣长,一身白袍却外披着黑紫色大麾,兜帽垂着,盖过大半张脸,却能从那细长眉眼中感知到阴鸷气息。
元临心下紧了紧,这个人为何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于是又后退了几步,他可不想再像被那苏以岚抓走一样狼狈,立即提着嗓子问道:“你是谁?”
“我?”陌生男子反问道,其声音沙哑低沉。
“我这运气,难道是撞邪了。”元临很是不明白那人的回答,嘟囔一句,欲转身便快步离开。
“我便叫你萧元临,你看可好?”此人丝毫不慌,依然微微垂着头。
“?!”背过身去的元临脚步立即顿住,身形一震。
“你若听完我接下来要讲的事,便能信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了…”
“…”
古树上的竹牌子被风吹的“嗦嗦”响,晃动着人心。
风渐渐,卷着尘埃有些迷人眼。
锦葵揉了揉一直跳动的眼皮,看着眼前偌大的气派府邸有些恍惚。
这座府邸大门口,高高挂着的牌匾却什么也没写,更别说是什么“敕造之府了”。但气势半分不少,是个风水宝地,可能还是个皇族居所,此府向着南边,雍容华贵,白石为栏,兽面衔吐,地势略高,离那寻常人家、达官贵人的住处都较为远些,若站于小三楼般的高度,定能看见那朱门深宫的风景。
“怎么了?”淮渊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没事,就是眼皮一直跳,也不知道怎么了。”
“是不是风太大了,眼里进沙子了?”
“嗯?”锦葵歪着头敷衍回应道,她自己也不知如何了。
淮渊也不回话了,凑上前去朝锦葵的眼眶轻吹了吹,又伸出手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
面对淮渊那张不断放大的、勾人心魄的脸,锦葵立即回过神来,速速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可无用,只得悄悄红个脸,但她的内心是实实诚诚的:还别说,大神的手法很是不错。
她只觉得那紧绷的太阳穴瞬时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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