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这声响没再惊起应承安,他好梦正酣,唯有宿抚心慌意乱,听酒盏叮当,一脚将它踏碎。
楼外肆虐不停的寒风恰好此时破开窗纸,将那一层白劈得七零八落,雪片一样往·小楼内扬撒,带起尖锐呼声,风穿堂而过。
宿抚被那透骨寒意一刺,木偶寻回牵线般冷静下来。
闲谈不成,应承安沉疴未愈,又醉得不省人事,不能在这寒风刺骨的城楼中久留,得先将他送回寝宫。
他低头看了眼不知何时被指甲刺出血痕的掌心,拿起暖炉塞进应承安手中,低声唤他:“此地阴寒,我扶承安回去休息可好?”
应承安大概是醉得有些分不清身在何方,只听出是宿抚的声音,含混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就从威靖关回京了,还敢跑我这来?当心惹陛下震怒,这回我可没本事保住你。”
“不过也是到了祭奠时候,”他絮絮叨叨地说,“你听这雨声,和刑场那日一模一样。子和,你去过平邙山吗?我求陛下允我为你收敛父母尸首安葬,就葬在平邙山南,那边都是旧故同袍,想来也算热闹。”
宿抚既已称帝,先考妣当有尊号,自然也去过平邙山南祭奠,他答应两声,把披风裹在应承安身上,突然意识到下雨了。
亡国君在敲窗雨声中极轻地叹息了一声:“是我负子和忠义……”
宿抚蓦地一僵,扶应承安踏出城楼时脚下磕绊一下,忙撑住城墙才没跌倒,守在门外的随行禁卫见状上前搀扶,不慎碰到新皇手掌,惊觉他身上冰凉,不由得面露担忧之色。
“龙体要紧,”他轻声问,“陛下可要传唤御医?”
宿抚转头看他一眼,认出这禁卫是屠毅数月前提拔上来的同乡,征战时屡立军功,是个少年英雄。
但他被扰乱思绪,心中不悦,瞥过去的视线中就带上了怒意,禁卫心中一紧,被身后同袍拽走,拉到角落里低声训斥道:“莫要逾矩多言!”
那年轻禁卫回去自当受一番惩处,宿抚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全不知他上前搀扶时还将一张绢帛塞进了应承安手中。
绢帛上只有一字:拙。
应承安被夜风一吹,神志清明少许,半醉半醒展开绢帛,用手掌遮掩着瞄了一眼,因饮酒而显些出些艳红之色的薄唇轻挑了下,是个愉悦笑意。
那绢帛比纸还脆弱一些,应承安手指微一用力就将它揉烂,随手丢下城墙,宿抚下意识转头,只看见应承安抬起手,像是有了什么苦恼,轻轻咬了下自己的指节。
“头晕,”他抱怨道,“你那酒不好。”
宿抚登基不久,还没来得及向各地索要贡品,手中的酒都是从旧朝皇宫搜刮来的珍藏,不乏一滴千金的珍稀,自己也不舍得多喝,遇事才吝啬地取出一小壶与人对酌,仅有的准备自饮自酌的几壶还都被应承安搜了出来。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