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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含元宫
补骨脂之毒一发作便是两三个时辰,待到最后一丝痒意也从应承安指尖散去,天色已经转黑。
金乌垂下天际,只在朱漆宫城尽头留下一道将尽未尽的夕阳,泛着冰冷色调,歪歪斜斜地穿过半开半掩的窗扉,在床幔上投下数道光,但都是行将熄灭之状,并不刺眼。
应承安睁眼望着那几道光束,他眸中几乎没有神采,良久后才微微动了一下,露出些许冰冷意味,掩着锋锐之色,看上去竟像森森杀意。
这毫不掩饰的杀机与宿抚向他望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新皇眼中透出笑意,轻声细语道:“承安怎能得了趣就不认人呢?”
应承安手腕和脚踝都被绳索绑在一处,时间一久血脉不畅,一动便针扎似的疼,余处更是酸胀难耐,只觉得凉意从合不拢的孔洞中穿过去,滋味恼人又难熬,并不是很想要这种趣。
何况还要再加上被当做禁脔肆意玩弄的屈辱排解不去,闻言不仅没消气,反而怒火更甚。
“陛下所赐,不敢有一日忘怀,”应承安咬牙切齿地说,“臣感恩戴德,万死莫报。”
这自然都是假话,宿抚却忍不住轻轻勾了一下唇角,解开应承安手腕上的绳索,还体贴地为他揉了开挣扎时留下的淤痕。
应承安心志之坚确实世所罕见,宿抚稍不注意就叫他把自己囫囵地收拾起来,但他既然能把应承安打碎一次,放在手里揉捏成想要的形状,就能有第二次。
眼下来看卓有成效,只是手段暴戾难看了点,不过并不碍事。
宿抚想着心事,手指漫不经心地从应承安腕上划了过去,摸出一手冰凉,继而松开钳制,叫他的肘腕脱力地落到了床榻上。
应承安指尖冰得惊人,大约是先前还出了汗,闻起来带着一点咸,宿抚有点心猿意马,探身去解另一根绳索时衣袖从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里衣上擦过,落下一绺打了结的发丝。
补骨脂虽已不再发作,却留了点余韵给应承安,他此时远比平日里敏感,宿抚衣袖从胸前抚过时勉强抑制住了哆嗦,但发丝落下时两端散开,不偏不倚地戳在敏感处,叫他情不自禁地哽咽了声。
宿抚没有注意到从应承安那里偷来的长发掉了下来,他听见声响,转头看了眼那两片被咬得红艳过头,带着些许水意的唇瓣,笑吟吟地问道:“承安如今是畏惧补骨脂更甚,还是畏惧朕更甚?”
宿抚凭两根手指就能让应承安颠倒啜泣,补骨脂却只能把他往无趣的幻觉中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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