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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芬却是一个念头,话锋一转,问:“你会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你之前是说谎,其实那四个人还有后裔留下来?”
“哪能。”林急忙辩解道:“就我知道的历史,跟同样一个时代的,能死的都死光了,也没有谁是打着那个时代所留下来的传承。招摇撞骗也许有,但都禁不起验证。但看之前暮夜城堡那件事,都能冒出一个的老部下,藏在历史的背后,隐密地发展自己的势力,而且看起来发展得还颇有声色。所以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其他类似的例子,再次出现在眼前。毕竟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被公开的历史,或是一些乡野传奇、诗歌野史。对那种藏起来的老东西,我也要负责的话,那也太冤了吧。”
着眼,盯着眼前的男人好一会儿,芬打消了盘问的打算。重新拉开眼镜视野中的窗口,准备继续刚刚优化到一半的工作。
不过褐肤黑发的女孩,却是略显担忧,少见地开口问道:“姊姊大人,……不会还想要死吧。”卡雅一开口,另外一个女孩也担心了起来,同样望向不把自己死活当一回事的某巫妖。
对这样的问题,芬也有些意外。但她还是认真一想后,说:“没那回事。现在这个时代,比我那时候要好太多了。我会说我活腻了,大半是无聊造成的。”
话虽这么说,听得人担心程度却是不减反增。哈露米更追问道:“那剩下的一小半呢?”
对两个女孩着急自己的模样,芬感到有些心疼,真想把她们搂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为了安抚她们,也像是为了再一次说服自己,芬说道:
“一开始,我会这么做的理由,是因为要报复昔日的旧神。为了屠神,所以我借用了支配者们的力量;为了扫平旧神的信仰,断绝们复苏的途径,我建立起庞大的势力,用尽各种手段打压一切。当我发觉到信仰难以根除,但是可以用其他事物来替换,一开始,我选择的是支配者的恐怖,后来则是我自己。当猎杀旧神成了一项食之无味的例行事务时,我就像之前那群在吸血鬼压迫之下的镇民,那样的麻木不仁。一直到那四个年轻、大胆的小家伙来到我的面前,我才发觉到,原来我已经成为了我当初所憎恨的那群旧神,所作所为跟们一般无二,甚至更加可怕。也不光是如此,那四个人能够毫发无伤出现在我的面前,也说明了我所领导的那群部属,同样期待着我的死亡。他们是想取代我?还是为了报复我曾对他们做过的事情?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我累了。我拜托那四个年轻人,将我封印起来,因为我也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迎接属于我的死亡。至于那群背叛者的事,这个世界会变得如何,都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然后,我复活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时代比我的时代好多了。没有旧神,我犯过的那些错事虽然还遗留着痕迹,但至少没有持续至今。我能找到我还不知道的知识,还有值得追求的目标,再一次离开这样的世界也太可惜了吧。”
某个巫妖的自白,让林心有戚戚焉。话说自己在地球时,玩经营型或策略型游戏,玩砸了删存档,也差不多是这种感觉。只是人生没有save和load指令,有谁能真正重来呢?
不过这种想法,只存在于穿越前,那段已经认命的日子。谁曾想过穿越这场大戏,会落在自己身上。那还要继续如在地球那般,窝囊地活着吗?
相信巫妖也是有类似的想法,任由四个年轻人将自己肢解,眼睛再一睁,已经是千年以后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过去的包袱,没有过去的沉重,有的是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
听着马车的辘声,马匹落蹄的踢踏响,一路上四个人没有再继续对话。也许是被颠覆的史观让人产生错乱,也许是芬的表白让人不知所措。总之在清风中,这种沉默感挺让人享受。每个人看似在做各自的事情,心思却在……一片噪声上?
该死,那个容器中的存在,很容易就影响了大家的心思。除了巫妖游刃有余外,林等师徒三人却都是心里乱糟糟的。不!也许芬会比平常还要多话的理由,也是来自于那个的影响。
还是早点到达山棱城吧。做上一个更好的容器,把那玩意儿得严严实实的。
在第五回野营后,山棱魔法塔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那是一座建造在山体棱线上的四层魔法塔,两侧尽是绝壁。圆塔的外形朴实无奇,但也是这样的形状让它很好地抵御了高处的强风。
这样易守难攻的地形,让当初那支最后的魔王军团路经此地,不但饱受魔法塔居高临下的攻击,却又对其无可奈何。
而后追击而来的反抗军,便依托这样的地势,建立起坚实的桥头堡。源源不断的军需补给运送至此,让反抗军和魔王军展开了一个山头、一个山头,以及一个盆地、一个盆地的争夺,最终将其剿灭。
圆塔下的山体则有数排木制的轨道,这是连通山下、山腰与魔法塔的升降机轨道。山棱城范围内的盆地,不是巴斯克区中最大的一块,但绝对是开发最早,也最好的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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