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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不修崖的四个崽外加霜降五人今日都不大好。以往需要人催促起来的逐炎大妖今日起得比谁都早，天还未亮就在外头的院子里挥刀。

霜降是由破刀声吵醒的，熹微还未入室，林间的草木香夹着强劲有力的刀声。

逐炎大妖身着白色里衣，以往随意披肩的长发高高束起，束腰紧身，腰线挺拔，未着妆容一脸素然。霜降推开门时，被刀气吹散开了额发，直接怔在了门口。

她看到了什么？大妖居然起来练刀了？

长者练刀，晚辈自然没有赖床的道理。霜降在恍惚之间匆匆去把几个小妖叫起，排排在院内各寻了地方开始每日晨练。

渺渺看到几个孩子起来练功的时候也无松懈功夫，她目光变也没变，保持着最先的那个姿态，怎样的的力道，怎样的刀势，刻板地重复着枯燥的刀。

练刀，需晨起挥刀一万次。

她若想重新修炼，较之林衍的挥剑万次，以她的妖身实在是过于简单。吐息纳灵，则需让妖身敞开所有气孔，于她最好的方式，则是挥刀三万次。

霜降忧思过度，大妖这个举动实在过于反常了。从天还没亮就开始挥刀，直至天边吐白旭日东升，她还是保持着一样的姿态挥刀。几个小崽子们练完一个时辰的功课回来时，逐炎大妖还在挥刀。

几个崽就排排坐在篱笆旁，盯着逐炎大妖的刀看，眼睛瞪得老大。

松篱更是比划起手指开始数起来。

“三千一百一十一次。”

“三千一百一十二次。”

霜降端着仙露过来的时候，看到这般场景，不由得驻足观看。看人挥刀其实是很枯燥无趣的事，可逐炎大妖的刀挥得不同，她每一下都是强劲有力，每一刀都带着常人无法领悟的刀意。

“六千次……”

松篱话音刚落，逐炎大妖的刀收刀而立，目光瞥向一旁的霜降。

霜降被这凛冽的眼神吓了一跳，赶忙道：“大妖……该喝仙露了。”

渺渺这才发觉自己的眼神似乎吓到了小妖，将刀收入鞘中，才踱步走到霜降面前拈起仙露瓶子闻了闻，“里面的露水过于精纯，明日你去林间深处的泉水那装点泉水兑兑，再分给那几个小崽子喝。”

霜降有些茫然，“大妖，这是您的仙露……”

渺渺正擦着汗，闻言轻笑一声：“我？不用了。用仙露修炼传出去该被那群妖修笑掉大牙了。修炼这事还是我自己来。”

霜降怔然看着眼前换了个模样的大妖，张开口又说不出话，大妖难不成吃错什么东西了？

“你们几个过来。”

白城领着其他几个孩子匆匆跑了过来。

渺渺道：“体魄还是太差，你给他们喝三天仙露便可停了。之后不用再去主事阁那拿仙露了，这事我会跟大长老说一声，以后每日你带着这几个孩子修炼，不得懈怠。”

霜降越看越不对劲，犹豫甚久还是开口问道：“大妖，您怎么突然想修炼了？”平日最烦修炼的事，除了玩乐就是睡觉喝酒，懒散像个酒鬼，没带一点清醒的样。

而今日仿佛被人贯通了灵台，整个人都焕发着截然不同的气息。

霜降不由得捂着了嘴，难不成被夺舍了？

渺渺可没去想霜降小姑娘的脑子里的天马行空，至于修炼？

她笑了笑：“就是想修炼了。小屁孩有事管大妖的事还不去纳灵吐息，进阶四尾不过刚刚开始，往上还有多少条尾巴，手数得过来吗？”

松篱举手道：“大妖我知道，还有五条尾巴。”

渺渺挑眉道：“哟，挺聪明的。那你算算，修出五条尾巴要多长时间？”

松篱比了比手，愣然：“我数不出来。”

渺渺没回答她，而是转身入了屋，过了会披着浅红外袍，手里勾着个紫金葫就出门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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