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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水龙诀乃高阶妖法, 一般是四尾才开始修习的法术, 因为它杀伤力大且不可控。当郁饶使出水龙诀时，满座的大妖惊叹小辈悟性过人，却也担忧这水龙诀影响过大。

其他小妖惊叹羡慕，而春兰座下的小妖却面色冰冷, 听着他人对春兰大妖的赞赏，心中不觉愤恨生厌。

“为什么啊？”有小妖咬紧牙关问道。

别人说她教得有多好, 他们只会觉得讽刺。其中为首的便是四尾妖, 他是春兰座下表现最为勤快的小妖, 经常给她跑腿做事, 资质比之郁饶也更强几分, 可纵然他做得再好，春兰也从未教过他高阶妖法。

“她就没认真教过我们。”

他厌恶地握紧了拳头, 抬头望去高台上春光满面的春兰。

松篱袖子皆被割破, 白皙的臂膀擦红了不少。面对使用妖法的妖修，她曾跟苍华跟司罗对战多次。却也是第一次见在三尾阶段使用高阶妖法的小妖。

她目光微凝，手上的力道多了几分。

没事的, 松篱, 他并不是很强。

小姑娘暗自给自己打气, 步法微退闪身袭去，遇到修习妖法的妖修, 最好的方式便是近身！

高台上的渺渺嘴角微微一扬，拿起酒樽仰头便是一饮。

有位大妖惊讶道：“变影步，这是逐炎的步法。变影步给三尾猫用, 恐怕撑不了多久。”

松篱踩着变影步突袭至郁饶面前，心中默念着剑招步法，“近身，变刃，攻其左侧！”

这样的步法她每天练习上百次，在大妖的注视以及那葫芦中的陌生老师的悉心教导下，逐渐熟练。

松篱记得一年前她对着木桩颤抖着下不去剑时，大妖拿着酒葫芦走来的身影。她并非是很好的弟子，也无学习大妖的任何刀法，但看着同伴白城的刀法在大妖的教导下稳步上升时，她莫名地感到恐慌无助。

甚至怀疑本心，觉得自己修不了剑。

大妖很早就看出了她的状况，但也命她锲而不舍去挥剑，一百次达不到效果，那就千次万次，挥到她手心长茧，挥到她茫然无措。

松篱记得大妖拉着她坐在院子外的树底下，那里刻着个繁复的阵法，灵石为点灵力成阵。大妖拿着枯枝勾画完了法阵，灌灵之时引来了盛然的红光。

大妖道：“好久没画阵法了，不知道这回能撑多久。”

松篱十分茫然：“大妖，我们不是学剑吗，怎么画起阵法了？”

大妖笑笑没说话，拉着她坐下。她整个被大妖圈在怀中，前面便是盛着红光的阵法，她愣愣然地看着，直至那阵法中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松篱觉得那是个低沉又不失温柔的声音，在阵法大亮之际柔声唤着大妖的真名。

他说渺渺。

而大妖毫不恼怒，声音清朗又十分坦然：“林衍，有空吗？帮我教个孩子。”

又拍了拍松篱的肩膀，提醒道：“来打声招呼，是能教你学剑的老师。”

松篱知道自己得知了大妖天大的秘密，原来大妖平日对着那刻了阵法的酒葫芦说话便是对着这一男子，她心里怯然又不敢失礼，“老师好，我叫松篱。”

阵法那边的男子过了一会才道，“松篱。”

大妖见他们两人说话实在太慢，便三言两语把自己的事同那男子说清楚：“这孩子还是对剑领悟不深，刀跟剑总有点区别，我不好误人子弟，反倒你已经突破了那个瓶颈，不如教教小孩？”

男子无奈又应从：“好。”

于是松篱学剑的路上多了个老师，这老师在的时候一般都是大妖修炼完之后。大妖会带着她离开不修崖的小院，去到不修崖崖边，那里可以看见广阔的踏浪林，云里山海，美景怡人。

大妖就躺在崖边的巨石上，备着酒葫芦跟瓜子，刻好了阵法，旁观她练剑。

老师会一点点讲明挥剑的要领，瓶颈的现状，如何调整心境，又如何去借用瓶颈来完善剑法。偶尔大妖听上瘾了，还会跟那位老师辩驳起来，论哪个步法更适合剑修突破。

松篱在两人的争辩中渐渐分明了自己所处的境地不过是剑道微不足道的一角，而自己竟然在这境地里修为停滞，顿时心中羞愧，练剑又认真了许多。

那位老师真的很厉害，自己的剑招的弱点皆被他一一点明。松篱既崇拜又羞愧，恨不得自己早点突破瓶颈将剑招展现给大妖跟老师看看。

老师是怎样一个人？松篱跟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不少，两年间每当她修为遇到瓶颈亦或是有所突破时，老师都会通过阵法继续指点她。

他应该是个认真又十分严苛的老师，无论对她，还是对他自己。

有一次松篱跟着大妖回院子时，大妖曾问过她：“你觉得林衍教你怎样？”

松篱犹豫甚久，怕伤了大妖的自尊心，斟酌后道：“老师跟大妖都很厉害。”

大妖闻言笑道：“对吧，我也觉得他很厉害，等哪天他修为上去了恐怕这天下剑修的排行榜上，也得有他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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