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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楼戈疑惑道：“想错了？难不成驱使这殿内人像的阵法不是点睛之法？”

渺渺走到离玄刀阵边界, 凝目看着不远处的壁画, 心中的猜想更是落实了几分，“不，这壁画上所用的秘法还是画师的点睛，只不过点睛的源头应不是殿内石灯。”

远处刀影交错, 楼戈思索片刻道：“不是殿内石灯？这点睛难道不是因为石灯亮起壁画才唤醒人像吗？如果不是石灯，这殿内并无其他能照亮的器物。”

渺渺原先也同楼戈这般想, 但是离山老祖绝不会把点睛布得这般简单。林衍的话正提醒了她, 他们把点睛想得太过深奥, 人像之神全在眼里, 破坏点睛只能破坏他们的眼睛。

渺渺方才看了, 离玄与他们交手时都着重落在眼睛跟周围的石灯上，即便如此也不能破坏掉阵法, 反倒会激怒人像, 使得他们的攻击更猛。

但是就在刚才，她注意到了壁画上的特别之处，人像从壁画下来时只留下雏形在壁画上, 她以为壁画上不会留下什么其他痕迹。

可是刚才光影掠过时, 她看到壁画雏形上唯独人像的眼睛之处, 留下了点睛之笔。

原先无神的眼睛，如今已被重新画上。

渺渺认真道：“会不会石灯只是启阵的秘钥, 而阵法的关键之处其实还在壁画上，譬如壁画上留下的人像的眼睛。”

楼戈闻言停顿了许久，久到渺渺以为他没听到自己所说的关键, 正欲再同他解释时，楼戈忽然郑重道：“你可以吗？如果我竭力破坏掉离玄先生的刀界，到时周围的人像也会攻击我们。离玄先生现在分身乏术，我坏了刀界，你就得自求多福了。”

他偏头看渺渺：“我不会保护你。”

渺渺闻言轻笑一声，“我要是用得着你保护，出去可得让别人笑掉大牙了。”

“也是，出去也别说我还跟你同处破阵过，我也要面子。”楼戈拔刀，体内仅剩的灵力聚集到刀身上，他忽然道：“先开哪边？”

渺渺也拿出了炎栖刀，甚至提前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把聚灵丹，她囫囵吞咽下：“开中间，之后我左你右，目的是破坏壁画上的眼睛。”

“如果我猜错了，那就自求多福吧。”

“真是浪费离玄先生布下的这层刀界，好好的安逸我们不享受，尽是要出去搏命。”楼戈刀身凝光，周围的人像甚至停下了脚步，转而看向他们这边来。

楼戈忽然道：“逐炎，可别死了。”

一刀挥出，刀界中间破开裂缝。两人闻声而动，疾身化光，几乎在人像冲上来的那一刻便从破开的刀界裂缝中闪身出去。

刀界碎开的那刻，远处的离玄也注意到动静，他一刀挥开了跟前的人像，侧目看去殿门的位置，发现渺渺跟楼戈两人从刀界中出来，分处两边。

离玄挥刀的手慢一分，这两个孩子是想要做什么？！不要命了？

渺渺吞下的聚灵丹化作源源的灵力滋润着她干涸的灵脉，同时她的神魂发出一阵隐痛，不过这些痛苦皆在灵力充盈的瞬间被她压制了下去。

她金眸里带着势在必得，炎栖刀上聚生妖炎，随着她挥刀迅猛地疾射出去，击在离山殿的壁画上，正中左边第一个人像的眼睛。

那双眼中凝聚的半点微光被炎栖刀的刀焰一分为二，重新化作碎石从壁画上脱离，与其同时，壁画上亮起的纹路熄灭，战局中一个人像猝然消散。

渺渺眼睛一亮，成了！

右边的楼戈似乎也成功破坏了一个石像，两人几乎同步地迈向第二个人像的位置。

离玄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他们刀法的方向去往的是壁画上的人像，他忽地扬声道：“渺渺，阵眼在壁画上吗？！”

渺渺听到了离玄的声音，她忍下闷痛，竭力回道：“壁画上的眼睛！”

“明白！”离玄后退一步，手中的黑刀反手击去，正中他身后的壁画。

壁画上人像的眼睛一坏，眼前的人像忽地消失了一尊，离玄顿然明白了渺渺的用意，原来这才是人像眼睛所在之处。

*

三个刀修齐力破阵，引起的动静可不小。离山殿与离山境息息相连，殿中一点动静变化开来，便是离山境整境的地崩山摇。

裴成轩正巧跟林衍落地在离山殿外，他们进入天壑后顺着灵鸟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天壑深处那尊不合时宜的石像。

裴成轩跟在林雪臣身边少说也有百年，离山境内的状况他也听林雪臣提过不少，这尊石像出现在面前时他顿时就想到了空中虚影离山殿。

“他们应该是通过这里的机关去离山殿了，小盟主稍等片刻，待我看看这机关……”

“是灵力。”

裴成轩顿了下，“您想用灵力强行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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