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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败笔？

渺渺勉强睁开了眼, 看到远处仍竭力破坏灵力屏障的林衍, 她觉得好笑，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是败笔？

云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说我若是在他面前杀了你，他会变成什么样？”

“多年前他眼看着自己的父母为了他死去，多年后他连喜欢自己的人都护不住, 真可怜啊。”

渺渺感觉到掐在喉间的手重了几分，云泽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多年前能因为道义不合设计杀了林雪臣, 如今更是什么疯狂的事都干得出来。

他原以为放过林衍, 便能看到林雪臣的孩子忍辱负重地长大, 变成另外的冷血无情。可惜他算错了一切, 林衍再怎么弱小，他也是个有自己想法的活人, 甚至他的父母把他教地很好。

渺渺何尝不明白云泽所想的一切, 恐怕他来此的目的，只是要杀掉这个遗留多年的败笔，这世间除了天道, 他唯一的乐趣恐怕就在此玩弄他人。

渺渺意识接近恍惚。

她的手脚发冷, 浑身的灵力都被云泽压制在体内难以爆发, 如若是在她巅峰时期哪会任由一个化神修士控制手脚，这些人一个个口说着扭曲的向往, 想做的事情一个比一个荒谬。

她又怎能让云泽如愿！？

渺渺金瞳一垂，下一刻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妖血从她的唇上滴落, 藏于血中的灵气忽地浓郁起来。

云泽惊道：“不好!”

没等他抑制住那突发的灵气，他牵制在手里的渺渺忽地变回了原形，黑猫缩小至小小的一只，从云泽的手中脱离。它尾巴勾上云泽的手腕，借力他的手臂整只猫往后一跃，稳稳地离开了他的灵气圈。

云泽只来得及留住她的刀。

几乎在她落地的那一刻，林衍一剑推来，正好卡在了云泽与渺渺之间，黑猫灵敏地躲开，继而爬上了林衍的手臂，在他的肩膀处停留下来。

云泽见状冷笑一声：“时至今日，你觉得你们还能逃掉吗？”

林衍带着渺渺往后退了几步，与云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渺渺金眸一凛，云泽身周的气息晃然变化，从原来的化神阶段一路飙升至炼虚才停下。渺渺心中多了几分警惕，如若是化神修士，她竭力一搏还有希望。可炼虚修士已经是九尾妖才有的修为，她最巅峰的时期也不过如此，要如何与他斗。

她身边不仅仅只有她与林衍两人，还有个不知何时闯进来的穆决。两个化神未必都能打过一个炼虚，更何况现在只有两个金丹以及一个筑基巅峰。

这也太难了吧。

云泽的气息一回炼虚，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浑然不同，压迫感紧逼着渺渺几人。渺渺虽是九尾妖身能抵制不少压力，可林衍不行。

怎么办怎么办？

“渺渺，你知道返璞归真吗？”

紧张之下，她脑中忽然回忆起多年前学刀的时候。离玄大妖教刀的方式跟其他器修大妖有些不同，他十分看重挥刀的底基，宁愿弟子挥上百万回刀，也不愿仍他们死究刀法。

法是可以变通的，但是刀却没那么容易成。

锻刀，普通修士想到的便是炼器师锻刀，可人能成就刀，刀也能成就人。人刀合一，方才是刀修最高的境界。而此间要做的事，便能磨炼自己的刀意，磨炼自己的意志。

当时离玄大妖拿着他那把黑刀，这么问渺渺：你觉得练刀锻刀，究竟是记在身体上，还是记在神魂上？

少时渺渺还不太明白，练刀不就是身体修为吗？你练多少刀，即便脑子没记住，身体早就能记忆这刀挥多少力，扬时多高，落时多低，腰腹如何……这么苦练不就是为了让躯体记住最这些东西吗？

神魂即便记住了刀法，记住了动作，可神魂落在另一身体上时，那躯体并未带来原本该有的修为底蕴，只知刀法不习惯挥刀，那也是白忙活的纸上谈兵。

离玄大妖又问：“渺渺，你知道返璞归真吗？”

渺渺忽地回过了神，她偏头与林衍说了几句话，随后林衍露出了惊愕的神色，他一侧目便看到肩上的黑猫孤注一掷的目光，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见她身形矫健跃了出去。

云泽看到黑猫落地时变幻出巨大的妖相来，遍身黑炎的妖猫，身后是虚实交替的九条尾巴，她金瞳微凛之际，云泽持剑袭来。

渺渺也不落后，扬爪迎击上去。

穆决匆忙走到林衍身边，面色紧张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云泽长老突然对楚姑娘动手了？”

“来不及多说了。”林衍沉声道：“穆决，学过阵法吗？”

穆决一顿：“论道阁的时候长老讲过几回，能记得些。”其实他在穆家的时候也学过阵法，但比起林衍这样有天赋的修士而言差的太远了。

林衍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剑阵，他的手心隐隐发烫，因着他心境的变化，剑心玉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他的体内出来。然而不能放任它出来，否则藏住的秘密就轻而易举地被人知道，他压制着剑心玉，同穆决道：“那来帮忙。”

穆决只好跟着林衍去。

兔精小满悄悄从他身上跳下来，往云泽身后不远处的地方行去。那里落下了把刀，是渺渺先前被云泽禁锢的时候急于脱身落下来的炎栖刀，不过现在刀被云泽一道禁锢术压在了原地。

兔精小满还是懂的些东西，它知道于那位强大的大妖的而言，有刀跟没刀完全是两个水平。贴在刀上的那张禁锢符它认得，先前跟着穆决在论道阁听人修讲道的时候听过一二。

似乎破解的时候要用上什么精血。

兔精小满记得尤为清楚，还未成妖的精怪极为难得，它们身上的精血除了是大补之物外，还是诸多符咒的材料的之一，如果上课的时候那些人修没说错的话，那它也可以跟着族内精血的领悟对这些符咒逆着来。

不过是放点血，要是能得大妖的认可，以后日子不愁被大妖罩着走。小满秉持着抱大腿的信念，撒腿就往炎栖刀那里蹦去。

云泽的注意力全落在了渺渺身上，还真没注意到这一只小小的精怪，胆敢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来偷刀。

小满绕了好大的弯路，从另一边的树丛中绕过去，到炎栖刀旁边时它还知道谨慎行事，对着那张禁锢符研究甚久，意图从上面的符文中找到自己熟悉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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