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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一月。

天灵猫族的几妖不便再多作停留, 珑兰跟凌风还有其他要事, 陪了某只见色忘友的猫一段时间，便启程回族。

临走前, 白城松篱等四个小崽子守在领灵乐小苑之外, 眼珠带水地看着石桌上趴着睡觉的黑猫。林衍在她一旁翻着剑谱，手搭在她身上一下又一下地顺着毛。

苍华司罗二人对林衍不熟，见到他时隐隐有些胆怯, 眼前此人的修为远高于他，而且敢对大妖上下其手，可见他的本事与胆量非同寻常, 值得忌惮。

松篱跟其他小妖不同，规规矩矩地领着人进了小院, 朝着那黑衣修士道：“老师。”

林衍微微颔首，轻声同他们道：“你们大妖睡了，小点声。”

几个小妖纷纷放轻了手脚, 可左右互看了眼, 似乎有些为难。珑兰大妖跟凌风大妖要走了，他们也会跟着一同回族, 本想着今日来跟大妖辞行, 却没想到碰上大妖休息。

林衍自然看得出这几个小妖的心思，不过昨夜渺渺闹得晚，而且最近还很爱给他灌酒。林衍喝不得酒，一喝就迷糊，等到醒来的时候晚上的事情也就忘了大半, 但是偶尔也会因此贪恋某些旖旎的梦境。

左右折腾了半月，总算把渺渺藏的酒给耗光了，他才得了安生日子。渺渺这猫即便记不清事了，爱喝酒这个毛病却始终改不过来，甚至还有些变本加厉。

渺渺迷迷糊糊听到了松篱的念叨，微微抬眼就看到几个小妖凑在跟前。这几个小崽子不像以前那样小小一只，如今要与她持平相看还要半蹲下身子，渺渺没动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些妖崽子。

这么一想也是十几年了 ，虽然很多时候她都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度过，但一朝梦醒再看这世间时，原来她身边的一切已然悄悄改变了。

妖崽子也不像三尾的时候那般天真乖巧，年少的经历逐渐化作记忆留在了曾经过往之中，青涩稚嫩的脸孔逐渐褪去，长成的少年模样妖气凛凛。不认真看的时候，还真有些认不出来。

她刚半阖眼眸的时候，几个小崽子还以为她醒了，但过了老半天也没见她有所反应，才知道原来是没有醒了。

一直到日落西山，这段时间里，渺渺一直看着他们。

松篱起身告辞：“老师，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回天灵境。之后大妖就交给您照顾了，我们还会再来看她的。”

林衍点了点头，看着几个小妖没入山林中，才缓缓开口道：“分明是醒了，还在装睡。”

渺渺睁开了眼，“小妖崽太麻烦了。”

林衍笑了笑：“嘴硬。”

*

入夜之后，松篱收拾完了行囊，正欲熄灯入眠时，窗外忽然越过了一个黑影。

她目光警惕，“谁！”说完翻身出屋，看到院子里另外站着的四人，中间高挑站着的人身姿挺拔，飒爽的背影一如既往。

一瞬间，她回忆起刚入不修崖时，大妖第一次在她们面前使刀的模样，紧致的腰身及高束的马尾，只需站在那儿，晃眼就回到了从前。

她所有的话卡在喉间，眼眶热热，拔腿就往她那跑。

渺渺笑笑抱着了冲来的小姑娘，松篱已经长至她肩处，不再是小时候的豆丁模样，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你再用点力，大妖就抱不住你了。”

松篱哭着说：“我好想您。”

“大妖也想你们。”渺渺伸手往小妖的头揉了揉，“别哭了，不像样。”

松篱要哭不敢哭：“您跟我们回去吗？”

渺渺道：“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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