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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一切都没变，真好

十五天零二十个小时，两人回到V大。

校长做了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欢迎他们。

恩，这个欢迎仪式很隆重，很土鳖——

校长找了一个民间的舞龙舞狮团队，他还亲自上阵打鼓，在门口办了一个热热闹闹的欢迎会。

同学们排在两边，个个头上都缠着一根红头巾，举手喊“欢迎”。

老实说，肖楷楷踏在云端的不真实感立刻被这样的场面给彻底拉到地面上，切切实实地接地气了。

她真的回来了，回到V大这个叱咤风云的大家庭中来了。

校长一把年纪了，顶着花白的鬓角，和秤砣般的身体无比卖力。肖楷楷很是感动，上去给了校长一个大大的拥抱。

校长则暴风哭泣地拍肖楷楷的肩：“楷，你总算回来了。”

“好了好了，校长，你太夸张了，搞得我不在，学校就不能正常运作了一样。”肖楷楷无奈地翻白眼，她即便被感动到还是能清晰地分析的。

“我们大家都很想你啊。”校长瘪瘪嘴，一脸委屈。

肖楷楷扭头，曲遥站在一旁，一直没有看她。

同学们仪式感很足地轮流送上鲜花，特别是肖楷楷的班，每个人都说：“肖教官，你最严格，可你走后我们也最不习惯了。”

一个个过去，肖楷楷没有看到冯亦。

徐默然上前，帮肖楷楷接过数量可观的花束，“校长，谢谢你的欢迎会，我们……恩，很好地接收到了。现在可以进去休息了吗？”

两个人风尘仆仆，也是遮盖不住的疲惫了。

校长赶忙点头：“好的，快进去，快进去。”

舞龙舞狮退去，同学们让道，肖楷楷和徐默然像两个英雄回归一样走在C位。

步入宿舍区后，徐默然把花转交给曲遥，“曲遥，就麻烦你帮我送肖楷楷回她房间了。我已经好多天没正经洗过澡了，现在恨不得马上扎入淋浴头下边去。楷楷，吃饭的时候见了。”

他朝肖楷楷浅笑挥手，就转身走向自己的宿舍楼去。

肖楷楷知道，他这是故意留她和曲遥说会儿话。

时隔半个月，再见曲遥，肖楷楷感觉隔了几个世纪。空气里飘出一丝尴尬的静默，她抿唇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曲遥一怔，笑着摆手自嘲道，“你是说那天在机场的事？算了，是我自己掉以轻心，以为你真的答应带我去。”

肖楷楷垂眸，“我不想你陪我去冒险，所以……”

“你平安回来就好。”曲遥打断道，“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他的声音嘶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

肖楷楷抬眸，曲遥的眼睛布满血丝，整个人瘦了一圈，看样子这些天他担心的也是夜不能寐。

曲遥努力扬起笑容，推肖楷楷往二楼走：“好了好了，快回去收拾一下吧。老大，你出国一趟整个人都变粗糙了，得好好拾掇拾掇！”

门嘎达关上。肖楷楷进入自己的房间，曲遥强撑的笑容在望着门板一点点黯淡下来。

他说的是真心话，只要她平安回来就好。

在机场的时候，看到肖楷楷扭头匆匆瞥他一眼挤在人群中离开的背影，他是生气的。

但生气过后，他更多的是担心。

当他拿出手机打给徐默然，得知徐默然已经出现在机场时，他陷入了无尽的失落里不可自拔。

他和徐默然几乎同时出现在肖楷楷的生命里，徐默然缺失了六年却从没有真的走出肖楷楷的心里，如今，他紧赶慢赶，以为这一次会超越徐默然。可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棋差一招。

他眼睁睁地看着徐默然顺利出境，去寻肖楷楷。

曲遥终于看清楚事实——

在肖楷楷的爱情里，他输了。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上场的资格。

没有护照，他随后被遣返回国。而他能做的，不过是在机场打了一个电话，回国后在学校为肖楷楷和徐默然祈福。

他真的很难过，这六年待在肖楷楷身边的时光仿佛只是他一个人的倾城时光。他甚至连冯亦都比不过，既没有为她奋不顾身的机会，也没有这样沉重的恩情。

可是看到肖楷楷平安回来，看到她看徐默然的幸福眼神，曲遥所有的难过就都释怀了。

原来，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过。

原来，看到她平安幸福，他就足够满足。

或许，没有那么想抓住，就不会有失去的痛吧。

曲遥把花放在肖楷楷的门口，转头间，晴朗的蔚蓝折射进眸里，光圈若隐若现他上扬的嘴角。

从此深情在心，眼里有星，他默默做回妖女教官身边的小跟班。

“老大，欢迎回来。”

隔着门板，肖楷楷听到曲遥说这句话，沉甸甸的心像解开石头的气球，浮到海面有了宣泄的出口。她也能有几分体会到徐默然在索马里的心情，得到原谅，就是得到救赎。

她进入洗手间，打开淋浴头。

重新触碰到熟悉的一切，熟悉的物品，肖楷楷站在温水下闭上眼睛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

一呼一吸间，是生命的存在。

肖楷楷很庆幸自己还活着，能听到心跳和呼吸，还能见到想见的人。

她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把头发往后抚，注视着雪白的瓷砖，仿佛看到校长和学生们的笑容，还有那可爱的舞龙舞狮。

不过慢慢地，舒展的神情重新凝固：“冯亦……”

这个没有出现在学校里的人，他知道她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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