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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战友

她无时无刻不在做选择，因为她的每一个选择，自己的人生就便了。

婚后见面在桑秋白打仗完回来的第一个月，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其他人的影子，可是他还忘不了叶笙歌这个白月光，她一直在他的记忆深处。

可惜，叶笙歌早就嫁人了，他来了她家，为的就是想问她，为什么不等他。

“哒……哒……哒……”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熟悉的响声。

邵子骞听到后面的声音，蓦地转身看向梁秀怡，她穿着妇人的衣服，原本的辫子盘成了一个发髻，眉宇间早已褪去了青涩，不再是他记忆里的叶笙歌了。

他低沉着声音喊了一句，“笙歌。”这一声，饱含了太多太多的回忆。

他此时见着她，心里已然没了来时的情绪波动，只是对自己过去时光的追忆。

梁秀怡会出来见桑秋白不是她不甘心，而是单纯想见一见他，见一见这个在她年少时爱慕过的男子。

“秋白哥哥。”这一声她喊地很僵硬，完全没有了年轻时的欢快和活泼。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熟悉的人，可他们之间已经不熟悉了。

桑秋白情绪上来，上前一步就想去握梁秀怡的手，梁秀怡自动往后退了一步。

她已经是嫁了人的女人，不再是那个叶笙歌了，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你……”邵子骞一僵，随后笑了，有释然的意味，“你为什么不等我？”

梁秀怡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他仍旧是自己爱着的男人，甚至现在还忘不掉，可是他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等你？你有说过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么？要我等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我不是小孩子了。”

梁秀怡走了几步，看着不远处的花瓶里的海棠花，“你知道当时樊城是什么样子的么，被日军占领了，他们天天杀人。这城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我的家人带着我左躲右躲。”

桑秋白看着此时的叶笙歌，三年的时光，她变了很多，他又何尝不是。

这三年的时光就像是一道鸿沟搁在了两人中间，她嫁人了，他有了欣赏人，人心终究还是善变的。

“你可以来告诉我，我一定，一定……”

她转身看着他，眼中泪花点点，“你怎么不知道我没有，我写了那么多信，可是你收到过么，或者说看到过么，那时的我有多绝望你知道么？”

邵子骞被梁秀怡说地后退几步，他想起自己在军营中的一切，商量计策，亲自作战，根本没有时间顾得上这些事。

大概，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们在冥冥之中，越走越远。

“我……笙歌，你现在，还愿意跟我走么？”邵子骞上前一步，期待地看着梁秀怡。

梁秀怡回地很直接：“我不愿意。”

“你变心了？”

“变心？你怎么好意思说这句话，你的君小姐还在外面等着你呢，我看到了。”

邵子骞不敢看梁秀怡的眼睛，他垂下了眼帘，“她，她只是我作战时的战友。”

“秋白哥哥，别说的这么大义凛然。我变了，可你又何尝不是，你真的有立场来指责我么？”

梁秀怡一番话说地邵子骞说不出话，她说的话几乎是直击他的心脏，那也是他不想面对的事，还是被她说了出来。

“你都知道了？”

“我不是傻子，谁不知道，你桑大将军，即将要和君家的大小姐结婚。满城都传遍了。你今天来，是想请我喝你们的喜酒么？好啊，喜帖给我。”梁秀怡笑着伸出手。

邵子骞没有动，静静地看着梁秀怡，两人随后相视一笑，他在苦笑，她也是。

“好，我结婚的那天，一定请你，你和你先生都来。”

“嗯，我会去的。”

“再见。”

“再见。”

梁秀怡注视着邵子骞的背影，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是爱着他，可是她已经失去了爱他的资格了，这世界上，会有人替她爱他。

“收。”方逐远大喊一声，“好！”

正如韩医生所说，临近傍晚的时候，杨晚荨醒了，凌映葭一听这个消息赶忙冲进了病房。

比较刚做完手术，杨晚荨现在是虚弱地很，苍白的脸，嘴唇有些干裂，她缓缓睁开眼，瞳孔还没聚焦。

“晚荨，舅妈来看你了，你感觉怎么样了，疼不疼？”凌映葭看到杨晚荨这幅样子可是心疼死了，眼眶里很快就蓄满了泪水。

杨晚荨说话有些费力，声音也很轻，“还好。舅妈，学凯哥呢？”

“他在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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