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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丫儿回西府的时候很慌张, 毕竟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还不够熟练。
顾皎同她确定了好几次, 均表示无人发现。
结果呢?
李恒无处不在。
也不知他是无意发现的,还是派人盯着顾青山。可不管是哪一样, 也够让人胆战心惊了。
果然是君不密则失其邦,臣不秘则失其身。
顾皎眼珠子转了转,嗔道,“无缘无故, 我和爹闹什么别扭?延之,你不要乱说话。”
李恒见她不慌不忙的样儿,心里又笑了。老狐狸养出来的小狐狸,脸皮厚, 心眼多呐。
“不是别扭,是甚?”
顾皎推了他一下, “你管那么多,要作甚?”
他看她一眼,“不想我帮忙?”
帮忙?顾皎倒是想他帮忙, 可还不敢。两人目前的感情不错, 未来似乎也在向好。然要做皇帝的人毕竟不同,他真心究竟如何, 她还有些把不准。若是贸然将自己替婚的事情摊开,他翻脸了, 怎么办?又如何解释自己的来历?顾青山必然头一个死, 那自己呢?干脆点, 可能是直接被弄死;不干脆的,挣扎着,被软刀子割肉般的磨死。会不会有被接受的可能?也许有,但机会恐怕不足百分之一。
顾皎不敢冒这个险,只好道,“延之,这是便是为了要帮你而起的,怎地反要你帮忙?”
“哦?”他想了想,“你是说——”
“搞钱啊。”她拨了拨他额头上沾了汗的浅发,“修路和堤坝,把我爹弄得很穷了。他本计划将去年的存粮出清,换一笔现银缓解压力,谁晓得你让献粮?当然,献粮也有好处,毕竟去王爷面前挂了号,以后许多生意都好做。可现拿在手上的三成定金,远远不够耗费。他有心办商会,想要借我做保证,将那些有钱的地主圈在身边,分摊一些压力。我是他女儿,当然要帮忙,因此便来城里,也去那边府上吃酒席了;可我现在还是将军夫人哪,也要为你打算,是不是?”
李恒听她胡扯。
“就说了,也想在商会里占几股。爹没正面应我呀,吃酒的时候都不叫我上正席,后面也不来找我谈正经事。”顾皎略有点不满,“分明就是气我花钱多了,不想带我挣钱哎。我就有点想不过,叫他明天一定要来西府,把事情说清楚。”
“就为这个?”
“这个很重要。”顾皎掰着手指讲道理,“之前我和你说了,要弄的那些事情,哪一桩都要钱的。再说了,我这回有好主意,保准儿能大挣一笔。叫他来,是也想他挣些,补补帮我修路的亏空。”
李恒笑了,“你还挺好心。”
顾皎听出讽刺的意思了,抓了他一下,“还不是为你。”
“辛苦皎皎了。”他起身,去箱子间拿换洗的衣裳。
她跟着过去,“不辛苦,只要延之心里有我就成。”
他拍拍她脸颊,“既是为我考虑,何必瞒着我?”
顾皎叹息一声,真是不好惹的男人。她只好道,“本想给你一个惊喜。”
李恒信了,才有鬼。
不过,他也不欲再追究,转身去开箱子,要拿白色的寝衣。
顾皎突然伸手,翻出一件黑的。她瞧着他,道,“这个,这个好看。”
女要俏,一身孝;男要俏,一身皂。
顾皎为他做了好些青灰蓝黑的衣裳,只想犒赏自己的眼睛。
李恒从善如流,便要去洗澡间,顺手拽了她一起。
她本要拒绝,但他力气大,只好屈服。又想着既然要忽悠人,若配上美人计,倒是效果不错。因此,她继续道,“宽爷弄木禾、番薯和土豆,该花了不少功夫吧?那些年的耗费和辛苦,换成钱,不知道是多少的现银。你免费将人给我了,我承这个情,但不能装着傻也不知道。便想着,得用个什么办法,将这些钱找出来。”
也就是和魏先生提过的,做良种研究,需要的大钱。
李恒推开洗澡间的门,点灯,从缸子里盛温着的热水。
顾皎将干净衣裳放一边的柜子上,帮他找布巾子和沐浴用的香粉。紧接着,又说,“既然都要起商会了,我便借它两分力,将我做事要用的钱和宽爷他们的钱,都操办起来。”
水入浴桶,映得灯光飘摇。
李恒张开双臂,冲她支支下巴,“宽衣。”
顾皎见他那样儿,笑了一下。为美人宽衣,乃是情趣。她便去解开自己亲手扎上的腰带,顺势抱着他的细腰,“延之,我这般为你考虑,你喜欢不喜欢?”
李恒没回答,捏了捏她的下巴。顾皎只好松手,拉开他的衣裳,露出里面的内容来。
当真是,美不胜收。
李恒入水,水花的响声也是美的。
顾皎干脆拆了他的头发,慢慢帮他洗头擦背。他靠在浴桶边缘,微微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模样。她见他眼眶下有些暗影,晓得他这几日都没睡好,便不再说话,只在洗头的时候缓缓按摩一些穴位。她的手指软,力气不太够,按了一会儿便满身大汗,气喘吁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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