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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了林山城，这会儿天空也暗了下去，征战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也就四五个时辰，但是光走路就用去了两三个时辰，所以才早晨天蒙蒙亮去，晚上天要黑了才回来。

城门口有很多的人等着，他们知道今天有战事，所以都在城门口等着，不仅仅是等人的人，也有出门观望的人。

只是看到那队伍中的那么多的白绫，一时间都有些慌乱了，似乎都怕听到关于自己家人的消息。

毕竟是清凉司的公干，不能让这些功臣们暴尸城门，所以那些死亡的尸首全都盖着白绫，一些受伤的甲士们也都没有出声，静静的等着这些同袍们将他们抬走。

而那些寻找着家人们的百姓也都跟着这些抬人的甲士。

直到回了清凉司，所有的担架才停下来。

“铜章白虎大人，他们回来了。”一个甲士叽里咕噜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报信。

“回来了？！”正在等候的铜章白虎张灵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紧张中夹杂着喜悦，三步并作两步，赶忙跑了出去。

看着一片的缟素，张灵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凝固住了，随后就是一脸的失落，但是随后又张望的找了找。

“不会……”张灵眨了眨眼，一脸难以置信的呢喃道。

“铜章龙首，没回来！”火烈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

张灵愣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尸首呢？”

“尸骨无存，这是铜章龙首的兵器和芥子袋。”火烈抿嘴，从腰间解下一个芥子袋递了过去。

“唉，这一别就是生死了啊！”张灵接过芥子袋，他和左宗义是同期，自然也相识，都是从巨鹿城调过来的，也是同乡。

“我会将他的遗物转交给他的儿子。”张灵将芥子袋挂在腰间，神色中十分的复杂，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意思吧，不过毕竟是自己选择的这一条路，结果如何也早就心中有数了。

随着所有的担架落下来，那些想要寻找自己家人的百姓也一窝蜂的冲了上来，但是又生怕会在那些白绫下看到自己的家人，所以脚步又放慢了许多，踌躇不动，可是终究需要去看看，因为伤员中并没有他们的亲人。

“大牛，……”一位妇人捂着嘴，泪水却已经不要命的流下来。

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焦急的寻找着自己的儿子，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找到，走着走着，似乎被绊了一跤，回头的时候，发现了那系在儿子手腕的平安符，老妇人愣了一下，缓缓的附身，将那白绫掀开，正是他的儿子。

“咣当”一声，拐杖落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儿啊……”

“兄长！”

“父亲！”

一时间哭嚎声渐起，有儿子认自己死去的父亲，有弟弟认自己的兄长，也有老汉老妇人认自己的儿子，也有妇人认自己的丈夫，整个清凉司都跟着悲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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