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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画尘从陆灵禅的房间走了出来,陆机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陆机紧张地道:“画尘,我父亲怎么样?”
“不碍事。”李画尘道:“就是急怒攻心,一股心火拱上来了,吃一点温补的汤药,再休息一阵子就好了。你这阵子就要辛苦了,多做些事情,别让他操心劳神,更别着急上火。”
陆机叹了一口气,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但是又一下子愁云惨淡。
放松是因为李画尘懂医术,而且造诣颇深,他说自己的父亲没大碍,那就太可喜可贺了,说明父亲的身体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愁的是,要他不着急上火又怎么可能?巩兆管理的事物颇多,自己才是这一阵子才开始接触家族的管理事物,要马上全盘接手,一定是忙的鸡飞狗跳,处处不如意。
况且巩兆是自己的舅舅,和父亲的关系如同亲兄弟一样,此去不良局生死未卜,他怎么能够不担心?怎么能够不上火?
李画尘道:“陆兄,借一步说话。”
李画尘和陆机走到了一个小客厅,认真地道:“巩兆是你的舅舅?”
“对啊。”
“关系怎么样?”
陆机道:“父亲和我母亲的感情十分恩爱,几十年如一日,母亲去世之前,父亲就已经大病一场。但是为了母亲,还是强撑着天天陪着她,让舅舅来做二当家,负责家族事务。舅舅功夫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做事情却是一把好手,多年来早就涉及到了家族事务,父亲对他从不设防,他也十分感恩,做事勤勤恳恳,待人温和有度,全族上下都很服他。”
“他基本是你们家的顶梁柱啊。”
“说的就是。”陆机道:“不仅如此。母亲临死之前,没给娘家人说过任何好话,怕父亲压力大,但是只希望父亲好好照顾她的弟弟。正因如此,父亲爱屋及乌,母亲去世以后,父亲对舅舅更加倚重,也更亲近了。这些年,他们几乎是亲兄弟一样相敬、相亲,从没有过吵架红脸,舅舅也从不顶撞父亲。”
李画尘叹口气:“那看来要你老爸别着急是不可能的了。”
陆机道:“我真的很担心,舅舅如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怕是我父亲也撑不住了。”
李画尘拍拍陆机的肩膀:“别灰心,事情没到最后,就一定有转机的。”
李画尘眼见陆家出事,倒是不好意思走了。他留在了陆家,一是天天帮忙给老爷子诊脉看病;二来也可以陪老爷子聊聊天,宽宽心,省的他老操心,去想那些不痛快的事儿。这样陆机才有时间去专门处理家族的事务,同时也能去不良局沟通,打探巩兆的情况。
李画尘在中原几乎没什么人脉,当初在南国认识的几个中原人士都交往不深,况且摊上了不良局,没人愿意蹚浑水,与其为难本就没有深交的人,倒不如干脆不要开口,结果都是一样的。
陆机自己几乎是走投无门,那巩兆一入不良局,就如同石沉大海一样,再也没有了消息。去问,人家只是说,他的事情很麻烦,还在查,查清楚了会
通报的。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五天了,五天的时间,老爷子陆灵禅的身体状况一直不见好转。
老头子硬气,表面上还是笑嘻嘻的,但是谁都知道,他心底压着事儿呢。他不打听,也不问,说明他心里明白,问也是白问,以陆机和李画尘这两个晚辈的孝顺劲儿,有好消息一定第一个告诉他。拼命和他聊其他,哄他开心,就偏偏说明了,巩兆那边的情况不好,十分不好。
他即不想给陆机太大压力,也不想让人看笑话,所以倔强地把所有事情都闷在心里。
闷在心里的事情,往往最为致命。
因为没有消息,他只要一闲下来就会疯狂地展开联想,甚至想到了巩兆可能已经被折磨致死了。继而就会想自己的发妻,想自己如果魂归九泉,见到妻子该怎么解释,如何地愧疚……。
正所谓活的难受,死了更折磨。这种死都不安生的日子,一个病人能好得了么?
李画尘自问药下的没有问题,但是这老爷子精神就是一天不如一天,五天的时间,老的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陆机急的经常偷偷抹眼泪,李画尘也愁的心急如焚。陆机是自己兄弟,在南国的时候和自己生死不二;自己这一次来到中原,他和他家人对自己的接待规格,几乎是以国士之礼待之,真的是给足了自己脸面,让自己宾至如归了。
陆机家里摊上这样的事情,李画尘心里也不舒服。
第五天的傍晚,李画尘和老爷子聊了天,说了些不紧要的话,就告退出来了,刚一出来,一个人就道:“九殿下,事情不好了。”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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