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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慕容千羽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来,然后又把头偏过去,望向马车窗外移动的房屋和黄土。
“兄长……?”
慕容千涵迟疑了一下,他见慕容千羽臂膀上的伤口溢出来的血,已经完全浸透了方才他系上的白色锦缎。
“可是……”
“我说了,不用。”
慕容千羽冷声打断他,但又见慕容千涵心里急切,终于又轻声道:“不是什么大伤。”
马车辘辘前行,很快就回到了陈戎的住所,还没等慕容千涵再询问两句,慕容千羽就已经下了马车。
“方才在酒楼,何玉忠他……?”
进了屋后,慕容千涵才开口问。
“近几年的粮钱,都是何玉忠私自征收的。”慕容千羽回答说道。
陈戎听后震惊了片刻,“这几年的粮钱,是何玉忠收的?可是每次都见户部的人来啊!”
“只是走个过场,打打掩护。”慕容千羽淡淡道。
“那邓尚书他……”慕容千涵想着户部可能也参与其中,又忆起兵部的刘敬之,不禁开始怀疑,“他也有参与吗。”
“应该没有,户部尚书掌管全国的土地钱粮,云中郡一座小郡县,他根本不会亲自去征收也不会注意。”
慕容千羽又话语一转,:“不过他似乎察觉到了此事,已经去向慕容蹇禀报了。”
慕容千涵点了点头,又记得听慕容千羽说魏将军当年发出的密信是在这云中郡被截走的,不知道慕容千羽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那兄长……”
他刚想开口询问,却被陈戎打断道:“当年魏将军被截的密信,与何玉忠有关吗?”
慕容千羽下意识的又瞥一眼臂上刀伤,而后颔首沉声道:“他的一个侍卫,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不同寻常到有能力去劫走那密信。”
“我也注意到了,”陈戎皱着眉回想一阵,“自我被革职回到这云中郡,不仅太守一直是何玉忠,而他身边的侍卫,也一直是一个面熟的人,提着一个大弯道,每次何玉忠出府上街巡查,都能见到他。”
慕容千羽听后不做声,若是按照陈戎所言,那么何玉忠身边的这个侍卫,确实是只得一查。
“你方才想说什么?”
慕容千羽又偏头看向慕容千涵,记着他之前犹豫的开口却被陈戎抢了先。
“没,没什么……”
慕容千涵温声道,他见陈戎已经把他想说的都说出来了,于是垂下头沉默不语。
慕容千羽淡淡的又看一眼他,然后缓缓收回了目光,暗暗沉思。
温山派人出高价收购黄苍皮,导致村户之人上山打猎非死即伤,田地荒废。
然后进而又造成云中郡的粮钱交不上去,那么慕容蹇就肯定会注意此事,质问户部并下令调查。
可这户部尚书邓云川,慕容千羽早就听闻他脾气执拗,但处事一丝不苟,抓不出什么把柄,所以温山针对的,应该是何玉忠,而他手中的字条上,写的恰好也是何玉忠的名字。
那就说明这云中郡的粮钱是何玉忠私自征收,户部人也有参与,只不过不是邓云川。
“我回都城一趟。”
慕容千羽搁下淡淡的一句话,还没等慕容千涵和陈戎反应过来,就匆匆提剑出门没了踪影。
陈戎缓缓收回目光,瞥一眼慕容千涵,没有理会。
魏瑾的灵位上,三支香已经燃尽,香灰落了满座,竟有些空余凄楚之感。
陈戎长长的舒了口气,掸了掸那灵位上的灰尘,又点了三支香,对着魏瑾拜了三拜。
心里的五味杂陈,几乎淹没了陈戎整个人,他拜了二十年,却拜不来魏瑾的清白。
慕容千涵望着他,见他手都有些颤抖,又目光复杂的投向魏瑾的灵位。
慕容千涵知道,他现在虽然不能很快的将整个事情查清替魏瑾将军昭雪,但是他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如同林妃所说的那样,让天下所有的人包括父皇再叫他一声“魏将军”。
良久慕容千涵终是忍不住开口小声问:“我……我能祭拜一下吗……”
陈戎颤巍巍的缓缓转过身,深黑色的眸子里似乎有千万刀剑闪着寒光直逼慕容千涵。
“你不配!”
阑珊夜色的静谧中,伴着风隐隐有些杀气和诡异,几只乌鹊停歇在檐下,一滴流霜化水落下,瞬间惊气一片黑影呼扇着向别处飞过。
“你要对付何玉忠?”
慕容千羽推开了复南阁雅室的门,幽幽问道。
温山正桌案上的棋局已是黑白纵横交错,他随手捏了一颗棋子,没有直接回答慕容千羽,而是反问他:“你觉得慕容蹇会听邓云川的调查何玉忠吗?”
慕容千羽暗想自己猜对了,温山果然是想要借高价收购黄苍皮,使百姓不耕,土地荒芜,让何玉忠交不上粮钱从而让慕容蹇注意到他。
“我觉得,应是有八成的把握。”
温山见慕容千羽凝眉沉思不做声,便又将手中棋子落下,缓缓道:“据我了解,慕容蹇去年才赏赐过何玉忠上交赋税积极,可今年没有天灾他却如此拖延,慕容蹇性情多疑锱铢必较,他会怎么认为?”
温山没有给慕容千羽机会开口回答,他立即又说道:“他会认为何玉忠蔑视朝廷威严,蔑视他慕容蹇的威严,正好邓云川也是个恪尽职守的人,利用他直谏慕容蹇,加上兵部刚出事,慕容蹇正在气头上,他又怎会放过何玉忠?”
“说的倒也不错。”慕容千羽轻点一下头,继而又道:“而且户部也有人参与何玉忠圈地一事,邓云川也不会放过他们,倒是候这些位置空下来,我们的人自然可以渗透进去了。”
温山不语,只是淡淡一笑,眼中紧盯着棋盘,暗想这次应该不会是平局了。
“何玉忠身边的一个人,”慕容千羽沉声道:“帮我查查。”
“你是说那个一直跟着何玉忠的护卫,握着一把弯刀的?”
然而温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的问慕容千羽。
“没错。”
“付焱。”温山开口道出一个人名来。
“付焱?”慕容千羽眉头一皱,轻声念叨一遍。
“他应该不完全是何玉忠的人。”温山的目光终于移开了桌案上的棋盘,起身走向木架,从上面拿出一把弯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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