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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司,”旁边的侍卫指着桌上厚厚的装订好的纸本,“这应是何玉忠私征粮钱的账本。”
金樽放下那谢罪书,拿起账本翻看,看见里头竟然仔仔细细的记录着每一年每一季征收的粮钱。
“粮食每年上交收成的七分之一,人头税七百二十钱!”
金樽一把将那账本拍在桌案上,怒喝道:“这比朝廷征收的,足足高了三倍!”
“掌司,”一人走进书房又向金樽禀报,“何玉忠府库内,存有大批金银。”
金樽暗想何玉忠克扣了那么多赋税,也不足为奇,转身问:“私粮又有几石?”
“回掌司,”那人想了想了,然后回答说道:“没有搜到私粮。”
“没有?”金樽颇为诧异,然后又翻开刚才被他扔在桌案上的账本。
纸张被金樽翻的起了皱,他见到账本后又记录了一笔笔账不小的入账,他开始渐渐起了疑心,暗想每年的这些私粮,很可能都被何玉忠高价翻卖了。
“把尸体抬回去。”金樽对着几分吩咐道。
而后他又看着楼玄命令,“让他们把何玉忠府库全部的金银都带回去,照着这个账本,一一都给我核对了!”
“是,师傅。”楼玄拱手听令后,立刻带着余下几人,取上账本,就前去府库搬运私银。
金樽沉了一口气,可这并没有给他带来一丝放松的感觉,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何玉忠私征粮钱,其后定有户部之人隐瞒协助。
然而又是户部尚书邓云川亲自上报慕容蹇说何玉忠私征粮钱,那么这邓云川究竟是恪尽职守督察严明,还是与何玉忠发生争执接机落井下石而灭口,他却不得而知。
“给我把这里守住,任何人不得进入,擅闯者,斩!”
金樽带着明镜堂众护卫从何玉忠的府邸里出来,府中金银虽没有潭煜园中的多,可也是抬了好几趟才搬完。
除了府邸,另一队人马也很快就从东间田场归来。
“怎么样?”金樽率先问道。
“回掌司,经走访,田税为七分之一,户税为七百二十钱。”
金樽冷哼一声,看来这何玉忠还真是圈地压榨百姓。
“师傅,”楼玄对金樽道:“何玉忠畏罪自尽,待我们核对清账本,就可以向陛下交差了。”
金樽瞥一眼他,“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他冷声道:“别忘了,他何玉忠圈地私征粮食赋税,户部定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楼玄也猛然醒悟过来,但却有些犹豫,“陛下并没有让我们调查户部,而且还是户部的邓尚书去上报陛下要求彻查此事的。”
金樽皱眉面色凝重起来,他缓缓摇摇头,意味深长的低声道:“不好说……”
“走,回宫禀报陛下。”
金樽收回思绪,跨上马一挥手,几人持剑立在府邸门口把守,剩下的皆随金樽向皇城奔去。
太子府内,慕容千涵躺在软榻上,衣裳被解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上面诧着三根细细的银针,随着微弱的呼吸一起一伏,心口的朱砂痣虽是细小,可也渐渐变得明显起来。
他双眼紧闭,长睫搭在眼上,似乎有一丝水雾蒙着,薄唇干涸的裂了些口子,惨白而毫无血色。
李易清知道慕容千涵这是诛心毒有发作了,他撩起袖子,抬臂轻轻搭在慕容千涵的手腕上,替他把脉。
只觉慕容千涵的脉象混乱,却也十分微弱,李易清重重的叹了口气,暗想是否要去问问当年他的师傅,这诛心毒即使没有解药,可也总应有些法子抑制住,这样光靠银针下去总归也不是办法,甚至到了后面,也会变得无用了。
“李……李太医……”
慕容千涵终于睁开了眼,可眼里没有半点精神,他开口轻轻唤着,声音虚弱。
他刚想从软榻上来,可浑身无力,蹙了下眉,长长舒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李易清连忙扶他重新躺好,“先别动,微臣将您身上的银针拔了。”
李易清见时辰已到,伸手让长袖顺势滑下,然后捏着慕容千涵胸膛上的银针,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抽出来。
慕容千涵紧紧凝眉忍着,细微的疼痛虽比不上先前心口的剧烈,可也让他额上渐渐渗出了汗来。
“这……”慕容千涵闭了闭眼,嗓音沙哑的轻声问:“还是上次那巫术……?”
慕容千涵仍然不知道他已经被下了诛心毒,李易清骗他那是巫术的话,他还记着,深信不疑。
李易清正在拔着慕容千涵胸膛上的银针,不由得手一抖。
“嗯……”慕容千涵身上立刻袭来一阵疼痛感,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紧紧蹙眉,而后微微喘息一番。
“太子殿下……”李易清大惊,慌忙道歉,“臣……”
“无碍。”慕容千涵摇摇头,打断了李易清。
“太子殿下还需要好生休养,不能再经常出宫劳累了。”
李易清略过了慕容千涵方才的问题嘱咐的说道,因为他回答不出来,每每骗慕容千涵,他就又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甚至是负罪感。
“李太医你……”
慕容千涵微微一怔,他疑惑的看着李易清,暗想他怎么知道自己出宫去了,心也不由得一紧。
可想来李易清见过慕容千羽那么多次,桦菏宫遇袭时,他还帮慕容千羽解了毒,于是没有心生防备,只是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出宫去了……”
“回太子殿下,”李易清回答说道:“晨时我来给您送药,正撞上慕容千羽送您回来,他告诉我您诛……”
李易清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慕容千羽告诉他慕容千涵的诛心毒发作了,可他绝不能说出来。
“怎么了……?”慕容千涵望向李易清,见他突然收声,忍不住追问。
“舟车劳顿……”李易清连忙改口,顺了音说下去:“他说……说您从都城外赶来舟车劳顿……”
“那兄长呢?”慕容千涵急切的问,他不知道引他突然身体不适,有没有耽搁慕容千羽,给他造成麻烦。
“他将您送来后就走了。”李易清见慕容千涵没有怀疑,稍稍松了一口气如实回答道。
慕容千涵眼中浮过一丝失望,可转念一想,慕容千羽久留在皇宫也会暴露引人注意,就没有再多说,他见李易清已经拔了胸膛上的银针,于是便准备系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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