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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蹇静静的看着李易清为慕容千涵把脉,又把视线转到面白如纸双眼紧闭的慕容千涵身上,心微微抽痛了一下。
他不明白,以往皇子中最喜静乖善的慕容千涵,怎么会开始三番五次的开始顶撞他,甚至和自己说谎。
可是看着榻上昏迷虚弱的慕容千涵,心中怒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担忧。
“陛下,这……!”正当李易清缓缓解开慕容千涵的衣襟时,看见了他身上一块一块的淤青,他记得昨夜还没有这些。
慕容蹇垂眸不语,慕容千涵白皙的身体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尤为明显,慕容蹇怔怔的望着,有些许后悔之意,因为他清楚他将龙案上那一沓竹简朝慕容千涵砸去的力度,手不禁微微一颤。
“怎么样了。”慕容蹇没有理会李易清的惊诧,只是沉声缓缓问道。
李易清见慕容千涵心口朱砂痣越来越明显,也却不敢如实告诉慕容蹇,只是答道:“回陛下,太子殿下身体虚弱至极,需要好生休养。”
慕容蹇暗暗轻叹一口气,但又想到慕容千涵出宫去和乱臣贼子混在一起,就仍然沉声冷冷道:“他是该在府里头好好休养了。”
李易清听不明白慕容蹇话里的意思,只是发觉慕容蹇心绪不佳,想来应该又是慕容千羽的事情,就没有再多言。
“父……父皇……”
此时慕容千涵已经醒来,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微张开,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
他欲要从榻上坐起来,可是浑身一点劲都没有,用手撑着榻沿,额上冒了虚汗。
慕容蹇一惊,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担忧,微微抬起手臂,轻轻迈出半步,欲要走到榻边将慕容千涵扶住。
而李易清见状立刻上前把他扶起来,拿着玉枕垫在他身后。
慕容蹇凝住步子,手也松了下来,继续站在一旁沉脸看着。
“父皇……”慕容千涵又轻轻唤了一声即使视线模糊不清,脑袋昏昏沉沉,可他也感觉到了慕容蹇身上阴霾笼罩,压着怒意。
慕容蹇根本不理会他,只是把头偏过去对李易清冷冷命令:“盯着他好好休养。”
此话虽是语气缓和,可是却在“休养”二字加重了语气,慕容千涵自然清楚慕容蹇的意思,只是缓缓垂下头。
“是,陛下。”李易清答道。
慕容千涵把视线投向李易清,神色复杂凝重,薄唇褪去血色轻启,欲言又止,终是未说一个字。
“太子殿下,喝药了。”
李易清起身从桌上又端来一碗汤药,轻轻吹了吹。
慕容千涵伸手接过,然而刚碰到,他就觉一阵无力,手臂一颤,碗中汤药瞬间倾洒出来一些。
“太子殿下!”李易清连忙又把药自己端上,慕容千涵的手被烫的微微泛红。
李易清先把药放下,而后拿出方巾手帕轻轻擦着慕容千涵被烫到的手指,再托着那只手,温柔的吹了吹。
慕容千涵注意到慕容蹇正凝视着自己,于是连忙把手抽回来,微微握紧不敢作声。
李易清一怔,但又怕汤药凉了,便一手揽着宽袖,一手端着那碗汤药亲自喂慕容千涵。
“咳咳……咳咳咳……咳咳……”
才喝一口,慕容千涵就开始咳嗽起来,嘴里发苦,嗓子都有些哑,眼睛微微充血,像是刚哭过一般。
李易清连忙抚了抚他的后背,感受到他又瘦了许多。
慕容蹇心里虽是有些担忧,可脸上没有显现半分,他沉声问慕容千涵:“朕令你去和邓云川赈灾,你究竟又跑去哪了。”
慕容千涵下意识的觉得心口一阵绞痛,他清晰的记得那诡异的玉笛声和撕心裂肺的疼,他知道了那是诛心毒,可是他还不能说,他要亲自问李易清。
“儿臣……”慕容千涵没有提那两个戴面具的人,可他清楚,不能再向慕容蹇说谎了。
“儿臣和……”慕容千涵又意识到也不能在慕容蹇面前提慕容千羽,于是又改口小声道:“儿臣去东间田场的时候……被歹人劫了去关起来,而后牢房失火,儿臣……儿臣自己逃出来了……”
慕容千涵心虚的不敢看慕容蹇,双手绞在一起,又抓着衣裳锦布,揉成一团。
然而知子莫若父,慕容蹇把他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怎能不知道他避重就轻的隐瞒。
可是看着慕容千涵虚弱的样子,又怎能不知他受的许多苦,慕容蹇终是不忍心再怒斥责备,只是继续问:“在哪把你劫走的。”
“东间田场……”慕容千涵轻声回答。
“朕问你,”慕容蹇语气又突转阴冷,“是在东间田场的何处把你劫走的。”
慕容千涵一怔,抬头看着慕容蹇,正对上他锐利冰冷的目光。
慕容蹇盯着慕容千涵,他要知道,陈戎的坟墓,究竟和慕容千涵有没有关系。
“在……”慕容千涵连忙把头垂下去,两绺头发顺着散下来,侧映两颊,遮住半边脸,“在东间田场的山脚下……”
“山脚下的何处!”
慕容蹇断然一喝,吓得慕容千涵微微一颤。
“儿臣……”
“朕不听这些,朕就问你,在山脚下的何处,朕要的是一个地方,不是你那些解释!”
慕容蹇顿时怒意如潮,他就是想听听,听慕容千涵亲口说陈戎的坟墓,而不是听他含糊的回答来糊弄自己。
慕容千涵脸色又白了许多,唇上仅余下的一丝血色也褪去了,他不敢再欺骗慕容蹇,只得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在……在陈戎的坟旁边……”
慕容蹇怒气冲天,胸口一起一伏,几乎是带着杀气直逼慕容千涵,“陈戎的坟,谁给他埋葬的,你别告诉朕是你,慕容千涵!”
“儿臣……”慕容千涵心中陡然一紧,浑身血液凝滞,他抓着衣裳锦布,把头垂的更深。
“好……好……”慕容蹇气的浑身发抖,“果然是你!慕容千涵!朕让你去云中郡干什么!去赈灾!赈灾!你去干什么?嗯?”慕容蹇逼问慕容千涵,可是没等他回答就厉声呵斥道:“你还去安葬陈戎,那朕问你,你是不是还要给那乱臣贼子守个丧,每年还祭拜祭?!你是太子,慕容千涵!你是朕的太子!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都做的出来,你告诉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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