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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元帝是一直为人赞颂的明君,只是薨逝的突然,虽在不少场合言明属意皇儿萧肃为太子,却一直未定下诏书,孰知德元帝忽地生了重病,没多久日子就去了。
原本朝堂还因未确立太子还混乱过,然德元帝的贴身伺候的太监却说从勤政殿内殿匾额后取出一诏书,传位于长子萧纬,即昭成帝。
不是没有人质疑过,只是当时余家在军中瞿都皆是势大,朝堂之上往往刚出现这种声音就被压了下去。更令人意外的是,昭成帝只在位月余,就薨逝了,传位给了先帝萧煦。
昭成帝身子素来不好,其在位之时也无功无过,时间亦是大萧朝最短的一任帝王,也就很少再有人提及德元帝诏书一事了。只是在德元帝驾崩后,萧肃就逐渐淡出了朝臣的视野,直到十五岁那年被言家人护持着进了军中。
无人知晓逐渐强大的萧肃用了什么法子先是收了军心,又将势力渗透到瞿都朝堂,待余氏一党反应过来后,已经与萧肃在朝堂上形成了势力相当的对立之势,并且,他们的势力在慢慢被蚕食、打压。
如今自从余家二公子余则生断腿,大公子犯错被贬,余家逐渐在朝堂沉默,摄政王已经以绝对的优势把持住了朝堂,他若是要彻查当年德元帝突然驾崩的真正缘由,还当真没人拦得住。
因而,当萧肃敛了笑意将这句话慢腾腾说出来时,满朝堂都静下来了,那些原本为太皇太后说情的人面如土色,颤颤栗栗再不敢多说一言,因为谁都知晓,摄政王说出的话,必然是真的。
即便有些事儿不是真的,摄政王也能将之变成真的。
云靥隔着轻轻晃动的珠帘,看着台阶下神态各异的朝臣,再看看萧肃那不易察觉的,渐渐收紧的拳头,心都随之缩紧了,且一抽一抽的疼着。
当年萧肃的母妃自进宫后,就受德元帝独宠,而萧肃作为德元帝的小儿子,可谓也是受尽宠爱。他也自小聪慧,小小年纪就被德元帝带在身边进了勤政殿,想来他们父子关系应当是极好的。
突然有一日,疼爱他的父皇驾崩了,没几日母妃也殁了,那时候方才十岁的他该有多无助崩溃……
想到这儿,云靥对太皇太后更是恼恨和厌恶,她冷声道:“身为皇家妇,不管地位如何,若不能为天下做表率,也是丢了皇家的脸面,太皇太后的确有罪,罪证凿凿,尔等如此咄咄逼人,意欲何为?保下太皇太后的位置,还是她的人?此等谋害皇帝及皇嗣之罪若是能姑息,往后后宫还能有太平之日吗?”
她这话说的不可谓不明白,众人哑口无言,一时间全都讷讷。
萧陌看了看隔着珠帘都能感受到怒意的母后,将面前的奏折合上,说:“此乃是皇家事,亦是天下事,自然也归大萧律法所约束,此事就交由刑部、宗正司共同办理,摄政王以为如何?”萧陌态度恭谨的问向萧肃,后者略一颔首。
云靥见无人再有异议,淡声补充道:“然太皇太后到底是先帝嫡母,地位尊贵,在事情查明前皆禁足在寿安宫,待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之后,再言吧。”
“谨遵圣命。”
回到景宁宫,小皇子已经醒了,云靥将他抱过来哄了一会儿,萧陌就到了,她转而将手中的团子塞给了萧陌。
“母后?”萧陌到底还是很少抱小娃娃,颇是手忙脚乱了一阵,好歹是抱稳了。
云靥笑眯眯的看着他手无足措的抱着娃娃哄,等他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坐到宫婢搬过来的宽椅上后,方才说道:“正巧他醒着,我又有点儿乏了,陌儿好好哄哄他。”
“母后好好休息,儿臣带着宽儿到偏殿去玩儿。”萧陌认真道,果然抱着小小团子跟着阿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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