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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夏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你是说他……”

“是不是很意外？”童茉莉痛苦地闭眼，“我那时候就猜他有那方面的嗜好，可我却没有往深里头去想。”

一时之间，苏染夏的心里塞满愤怒与恶心。

“你知道吗？在那些照片里有一张拍得非常特别。”

“什么？”

“照片上有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色的衬衫，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她看上去很害怕，那一天匆匆一瞥，我没甚在意，可直到那一天我去了巡捕局，发现我记录我父母的档案里，那一日被巡捕救下的你，我才知道——。”

苏染夏的眸光蓦地一紧，蓦然之间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子钻进了她的胃里，不停翻滚。

“原来真得是你？十一岁的你。”紧接着童茉莉却像是崩溃似地蜷缩起来，她神情扭曲，捶胸顿足：“我原本以为他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骗我，我父母帮着他搜罗城里的那些小女孩子供他亵玩，他却让我以为是他救了我，我还主动上了他的床！我爱他，却又恨他，不知是不是报应、报应！”

听着她一声声的控诉，苏染夏再也没有忍住，“哇呜”一声，肚子里翻腾的酸液全吐了出来。

霍云琛边开车边扼腕叹息。

“苏染夏，我看你真得是白家少奶奶做久了，不把钱当钱使了？你就这样给这种骗子了？”

“怎么，你心疼了？”苏染夏勾唇凄惨地笑，“我以后会还给你。”

“还？”霍云琛半开玩笑道，“除了以身相许，其它概不接受。”

苏染夏白了他一眼。

霍云琛倒抽一口冷气：“亲爱的，你要播种爱心，可真不是现在这个时刻。想想还躺在医院里呢，现在不光是等着合适她的骨髓，还有——钱。”

“我知道。”苏染夏望着车窗外的一路倒退的风景道。

心绪还陷在与童茉莉刚才的悲怆，与被告知的那一段可怕的真相中。

原来，缠绕着她多年噩梦里的人居然就是他！而他，此时却还正好正以暇地等待着他的猎物上勾。

苏染夏的身体里被无边无际的愤怒与无力缠绕。

如果可以，她真想拿着一把刀子戳进那个男人的眼睛里。

“你怎么了？”

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发颤，霍云琛忍不住问她。

苏染夏无力地摇了一摇头，那股恶心的感觉又开始在发酵。她抓过自己的包，然后翻出一粒药丸，没和水便咽了进去。

“苏染夏？”霍云琛心疼地瞄了一眼，“为白隐言这种男人值得吗？”

她却不想再与他多说。视线重新转回到车窗外。胸腔里的酸涩因为药效的发挥而被抑制。

她的心绪渐渐平稳。

“在想什么呢？”霍云琛见她发呆，便是问了一声，见她仍旧不没的反应，便又自顾自地说，“打从你和白隐言谈了恋爱后，咱俩是分开有多少年了，这次见着，我就感觉你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但是正如你前几天答应我的，要是找到适合想想的骨髓，我们就回袋鼠国去，离开这里，嗯？”

苏染夏却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似地，只是很突然地收回了自己飘散的神思。

下一秒，她便已经决定好了不能如此坐以待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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