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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042
夜里花容做了个噩梦, 自己孤身一人站在无处可依的悬崖上, 雾蒙蒙水涟涟, 忽然有人从背后用力一推,她惊声尖叫,从万丈高处骤然跌落。
醒来,在起床擦汗的时候,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犬吠,紧接着便听到小虎砰砰的砸门,他的影子在门外不断跳动,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花容迅速穿好衣服,甫一开门,小虎便气喘吁吁道,“不好了, 大人,客栈那边传来消息, 说大半夜忽然听到柳香荷房间里传出惨叫,我们的人进去后, 就看见柳香荷坠地,身下一摊血水,他们叫了大夫,又找人回来禀报。”
花容赶忙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沉声问他,“此事发生有多久了,客栈周围有无异常, 有无发现陌生人出没?”
小虎小跑着跟上,胡乱抹了把脸,又道,“没有,他们也慌了,只说柳香荷流血的架势,像是血崩一样,不太正常。”
糟了,柳香荷应该是吃了打胎的药。
花容跟小虎赶到客栈的时候,大夫已经开始行针,屋子里仍然弥漫着血腥气,柳香荷满脸枯败的躺在床上,如同枯槁。
失了血色的脸像是死了一般,整个人毫无生气。
花容捂着鼻子,凑上前去,柳香荷腿上都是血,地上的痕迹被人清理过,只剩下淡淡的血色,即便是排出了孩子,也应该被私下处置了。
花容给小虎和小鹿一个眼色,两人立刻开始仔细搜索,不多时果真从一处阴暗的花丛下,找到一抔灰黑色的药渣,两人小心用帕子包好,拿给花容去看。
药渣里面有大量马钱子红花等舒筋活血的药材,便是没有药理常识的人,也不会冒然喝这些东西。
柳香荷这番模样,若不是被他人强行灌下了药,便是主动喝得,寡妇有孕,顾及名声,也会悄无声息的处理掉。
只是现下这阵仗,闹得有些太大了。
房间内除了大夫,便只剩下她一人,小虎和小鹿在外头守着,负责监视柳香荷的那两个人,也耷拉着脑袋等在客栈门口,甚是懊恼。
“如何,大人可有性命之忧?”
花容见大夫叹了口气,连忙跟在后面,回头望了眼床上虚弱的人,心里一时间也没有主意了。
“哎,倒是保住命了,只是药量下的太狠,都是虎狼之药,这种作法,日后必然不会再有喜了,可惜了。”
大夫连连摇头,用干净的帕子擦完手,又压低嗓音道,“她气血虚亏,即便养好了身子,也不会比旁人老的快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是打/胎,也得注意分寸不是?”
他背上药箱,与花容拱手一抱,“走了,花大人你忙。”
花容道过谢,便走到柳香荷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床头还有几张灰黄的纸,散乱的压在枕头下面。
花容捡起来,闻了闻,里面还有药味,纸上没写任何字迹,恐怕抓药的时候,便顾及到今日的情形。
会是谁呢?
她坐了大半夜,直到柳香荷睁开眼皮,也没想明白。
“水...”
花容从桌上倒了杯热茶,移到她跟前,柳香荷起不了身,一脸踌躇的看着花容,那人瞥了一眼,将她抬起后背,喂了几口。
柳香荷像是濒死的鱼,猛烈咳嗽了几声,大口喘气。
“你不要命了?药是你自己抓的,不知道是药三分毒吗?这样的剂量,便是头牛也能放干血了。”
花容夸张了些,柳香荷睁着眼睛,失神的看着花容,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什么不会的。”花容眯起眼睛,将杯子拿回桌上,从旁拖了个椅子坐在她跟前。
“没什么。”
柳香荷一偏头,连眼睛都合了起来。
花容冷哼,小虎和小鹿守在门外,这间屋子周边应当是安全的。
“宿州城都知道韩复明给秦广问带了一顶绿/帽子,你为何伸冤的时候只字不提?又是谁借给你的胆量,运送棺椁入京,贼喊捉贼?!”
柳香荷依旧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双唇抿的紧紧地,两只手惨白的抓着被沿。
花容忽然想起在飘香院,那个锗色衣裳的男子,将一包东西交给了掌柜的,那包东西,会不会跟柳香荷的落胎有关。
“柳香荷,你今夜若再不开口,明日或者后日,总有一天他们会杀了你。”
似乎听到什么可笑的话,柳香荷睁开眸子,眼睛含了冷笑,“花大人便不要妄加猜测了,民妇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民妇的丈夫和妹妹死的冤枉,民妇无辜,只想求个公道。”
“药渣里马钱子和红花的剂量,足以让你血崩而亡!”
花容气急,将杯子用力一掷,那杯子立时碎成几片,咔嚓几声散在桌上。
柳香荷木讷的眼珠越睁越大,然后自我安慰的摇摇头,回避,“都是假的,骗我的,民妇冤枉,民妇....”
“若非本官派人守在客栈,大夫如何会出现的这般及时?若大夫没有及时行针,你的命还能保得住?
柳香荷,留给你说真话的时间不多了。幕后之人只是想让你平安入京城,见到本官,说该说的话,做该做的事。
你这步棋子用完,便该弃了。你也可以不说话,不回我,本官早晚也会查出真相,到时,顶多再多为一个死人伸冤罢了。”
花容起身,用力一甩袖子,佯装要走,柳香荷急了,按着床栏起身,干哑的嗓子撕扯着,“大人,大人留步!”
她不知道花容究竟查到了什么,但是花容方才说的那几句话,句句戳到心坎里,其实也是她一直担心和存有顾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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