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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尔与王守仁,连同那押运明月关货物的领头人,一边寒喧一边踏入了一个蒙古包。
主人一家六口,当家的是个混血男人,三十多岁,叫马巴特。大明军队出关巡哨,他叫马南,可以做向导;鞑靼狼兵杀过来,他叫巴特尔,他家可供应茶水。
马南的父亲是南人,姓马,六十来岁,他母亲是鞑靼人。老婆是纯种鞑靼人,他有两个孩子,男孩女孩各十来岁。蒙古包内向来好客,南来北往的过客,随锅吃饭。
宰羊时,一盆羊血,马巴特和巴特尔,两个人趁着热血的鲜劲,一人仰脖灌了一大碗。
马巴特的父亲马老汉自己从来不喝生血,只温言劝王守仁喝一碗。
王守仁摇手婉谢,他问道:“大爷,鞑靼人为啥喝鲜血呀?”
马老汉笑道:“草原上盐巴少,血是咸的,喝了长力气。”
王守仁又道:“我以为纯粹是野蛮习惯呢。大爷,您老为啥在这儿生活呀?”
马老汉平淡地应道:“老一辈是屯军,俺家是军户,哥哥是军丁,我是军余。”
“啥是军余呀?”
“军丁是军人,军余是候补。从前,这块地归南朝万全都司驻屯,那时候,鞑靼人来这里讨生活,我呢,找了个鞑靼婆娘。后来哥哥们撤了,我在这儿也住习惯了,婆娘喜欢马,孩子们喜欢马,就留下来了。”
“这算哪里?”
“两不管,不用向南边缴粮,也不用向北边缴羊,图个自在。”
“那谁保护你们呢?”
“就这个闹心事,睡觉时要警觉些,晚上枕着刀打盹。老闹马匪,抢羊牵牲口,祸害婆娘们。”
“那为啥不归到一方呢?有军队保护。”
“孩子大了,自己做主后,叫他慢慢弄清楚自个儿想做南人,还是做鞑靼人再说……”
晚饭是手抓羊肉,小米饭,饮食习惯明鞑结合。
马巴特和巴特尔两人喝得酩酊大醉。
而那十余名明月关之人,除了为首者自称为“小六子”的干练年轻人,稍饮了几口酒,其余人等均未饮酒,且吃饭亦是轮换。明月关的商队,每人的话都极少,作风都干练,俨然军旅出身。
为首的小六子,兴手投足,甚是老练,而他看向王守仁的目光甚是和善。
马老汉常年在草原,见了王守仁像亲儿子一样,唠不完的嗑。
“小相公,你来北边何事?”
“我未见过大草原,想出来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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