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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守仁一大早到一斋书房等候。
辛一敬开门后告诉他“少安毋躁”之后离开了。
今天王守仁等了一上午,竟然没有一个学生来候教!
王守仁在思量着,或许学生也许是得到通知,知道今天娄先生不来书房,但是怎么就没人通知我?害得我一人孤零零傻坐半日。王守仁有时候会懊恼,自己傻不傻呀?这一个人傻坐着,难道不能回旅馆吗?有香茶伴手,有红袖贴肩。难道其他地方就没有明师?难道……
王守仁猛然想到,在北京初拜辛得理为师时,比这还严重,那是三天禁闭呀,当年,出门又不敢随便出门,坐又坐不住,有一次憋尿,还差点尿裤子,那时候,站起来玩一会儿,还要偷偷摸摸;而如今,大门洞开,不想坐等,您请便吧!
太小看我王守仁了,本公子我还就等下去了。小时候,被关三天禁闭,已故的太祖父道是为教我一个“静”字,今天莫不是为教我一个“一”字?哈哈,这比当年还多了一个字,一个“一”和一个“敬”字。
困在这儿傻等就是敬他娄老先生,敬他辛一敬先生,这几副对联也值得尊敬,还真受益匪浅,这间候教室也值得尊敬,为什么?在此干坐了半天,已经不急不躁了,岂不是这间屋子的功劳?自己亦值得尊敬;如此说来,小娘子也值得尊敬,她昨日说说笑笑便启发了我……
要说这个“敬”字,不简单,过去敬祖宗敬爹娘敬先生,现在发展到敬自己,敬娘子,这思路把王守仁也震惊一下,敬来敬去成了一个敬,敬成了一个“一”字,自己心里也快成一个心思了,这位娄老先生这个“一”字还真有道理。
王守仁学着心里存一“敬”字,把心思收拢到这个“敬”字上,去琢磨这个“一”字。此时他倒不急了。
下午,仍是他王守仁一个人枯坐候教室,他明白了娄先生的用心,也许娄先生真是有事脱不开身,不管有事还是成心吧,他娄老先生虽然不出面,却一直在教导我,我王守仁虽然没听到一句教言,却胜读几卷书。
王守仁慢慢摸着了一些门道,因为有敬,心里就有了静的意思。
于是他按照德一道士教的静坐法,正襟危坐,把心思拢于一处。一门心思,专注到一个“敬”字上,哪有闲工夫急躁。
第三天,王守仁终于见到了娄先生。
娄先生精神矍铄,儒士帽下须发皆白,一双眼睛清净幽深,与道士截然不同,德一道士脸色白净清纯,不食人间烟火;娄先生恰恰相反,面色红润,红润得很纯净,连嘴唇也很红润,有人间味,却无烟火气。古稀之年,腰板挺直,说话中气十足,语音清越,语调不高,却有穿透力。
王守仁在候教室内静坐,娄先生悄无声息地进了候教室。
王守仁见到娄先生,稳健地起身,恭敬地问候道:“先生!”娄先生颔首示意,并不言语。王守仁只好原地站着,不知道该跟进去,还是再继续静坐候教室。
娄先生一进书房,洗手,焚香,理了理衣襟,站在书房正中,对着写字台后面墙上的圣人像,肃穆一会儿,庄严地三鞠躬,之后安详就座,轻声招呼道:“王伯安,进来吧!”
王守仁进来,跪地三叩首后,侍立在一边。
“翰林大学士家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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