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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苏喻和十染身处的是一处山洞,不是很大,但也能塞得下一匹马和两个人,并且洞口处的藤蔓厚厚地盖住了,仿佛有了一个简易的门帘。
第一天拜别何大夫之后,苏喻便和十染乘着天黑离开了,将一些用物打包让马驮着,两个人走的急,有些也没准备妥当。
苏喻知道,关口都开始盘查的话,就说明离查小地方不远了,早点走比较好,还要想办法和其他心腹联系上才好,单打独斗有点势单力薄。
那天赶了一夜路,苏喻累的胸口隐隐作痛,提议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看着苏喻苍白的脸,十染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乏力,领着苏喻进山。
第一是这村子周围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只有翻过这些山才能走出关口,第二是山里树多人也出没的少,公子既然害怕有追兵,那往这边跑,起码好躲藏。
果然不出所料。
十染靠着背阳的山脉走下去,在山腰处找到这个隐秘的小洞,背阳的地方藤蔓植物茂盛,还有些野浆果,马也不愁吃草。
到这个小山洞的时候,他们都赶路了一天一夜,十分疲惫,加上又是下雨,走起路来更加艰辛。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干燥的地方,十染吃了点干粮,稍微擦干身上,倒头就睡着了,苏喻到没那么容易睡,他睡的浅,外面雨声大的很,半夜里,苏喻醒来,用火折子点了个蜡烛。
正要将包袱里的东西整理一番,却碰到了十染的脑袋,滚烫滚烫的,苏喻一惊,没想到她居然生病了。
对于丫鬟,苏喻本就是下意识不在乎的,倒下一批会有下一批接着为他所用,但是此刻,只有两个人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地方,苏喻实在没办法不管。
将洞口垫了一些石头,防止雨水打进去,便去树林里打柴。
本来要是恢复可以的话,轻轻松松打一捆没有问题,关键现在苏喻自己的身体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这个柴打的十分困难,并且雨天的木头潮湿,根本点不着。
废了好大力气才点着,但是烧出来的还有滚滚的烟尘,呛得苏喻连眼泪都出来了。
苏喻摸了摸十染的衣服,仍旧是有些潮的,好在火升起来了,至少能烤干衣服。
到了夜里,十染退热了,也醒过来了,精神不振,但还是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
醒来的时候苏喻在打坐,很专心,十染也不好出声,本来嗓子也干痛,但是想到苏喻拔毒膏还没有敷,又有些担心。
“公子,拔毒膏还没敷吧,我来替你敷吧。”
苏喻睁开眼,看了她一眼,“不必了,我自己已经敷过了。”接着又闭上双眼。
十染自讨没趣,也没在说什么,睡了一天,她也是睡意全无,马似乎放出去吃草了,她一个人有些无聊,还是很想和苏喻说些话的。
她知道自己昏睡的时候都是苏喻照料的,并且这几天相处,十染和苏喻也有些熟络,她临走帮他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苏喻的黑色斗篷里别了一只小插梳,小小的,上头是三朵精致的点翠海棠小花。
样式别致又小巧,一看就是哪个公主贵女的物件。
连逃跑都不忘带着,想必也是一个刻骨铭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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