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南陈夫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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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南陈夫人

昨夜里甘阳在接到宣香拿过来燕迟写的信后片刻没耽搁,骑马就去了南国公府,今儿个燕迟又亲自上门,南丘寒自然知道他所来是为何事。

恭恭敬敬地将燕迟迎进来后,南丘寒道,“不必太子多跑一趟,我夫人昨日已经写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往陈国丞相府了。”

燕迟笑道,“南国公这话说的,好像本宫来催债似的。”

南丘寒一噎,虚抬眼皮看向他,心想,你不是来催债的,可你一来,我压力就陡增啊,若是小事,何必您亲自跑来?而既然您来了,就说明这次事件,非同小可呀,而这次事件又牵扯到我夫人,我能不忧心吗?

南丘寒一脸忧心忡忡,对着燕迟道,“太子,我夫人从嫁给我后就很少回陈国,也极少与娘家人书信来往,不管她是哪国人,她嫁给了我,嫁入了燕国,就是我燕国人了,不管这仗打不打得起来,都跟我夫人无关。”

燕迟笑道,“本宫不是糊涂人。”

南丘寒放心地松一口气。

燕迟问,“南陈夫人呢?”

南丘寒道,“昨夜里接到甘阳的信,看了信的内容后她气的不行,她觉得愧对皇上,愧对太子,愧对于我,一大早就去祠堂里跪着了。”

燕迟一惊,“啊?”

南丘寒心疼道,“我劝解她半天,她不听,她觉得跪着心里能踏实,我就只能依着她了。”

燕迟眉头蹙起,扬声喊,“赵无名。”

赵怀雁立刻应声,“太子。”

燕迟道,“你随南国公一起去看看南陈夫人,把她带过来,就说本宫没怪罪她呢,这事儿也跟她没关系。”

赵怀雁唔一声,面带微笑地冲南丘寒说,“南国公带路吧。”

南丘寒点点头,先向燕迟行了退礼,这才带着赵怀雁去祠堂那边。

路上,南丘寒问赵怀雁,“赵先生,你认为这场战争打得起来吗?”

赵怀雁笑道,“南国公忧心夫人,忧心家国,精神可贵,品质可佳,但说到行兵打仗,在下认为,国公要比我深谙其道的多,不过,国公既问了,我也不能搪塞您,太子今日在御书房的态度很明显,他不想开战。”

南丘寒吁一口气,“还好有太子顶着,若是皇上,大概二话不说,直接打了。”

赵怀雁听着噗嗤一笑,“南国公对皇上倒是很了解。”

南丘寒摸摸头,“忠君自当理解君心。”

赵怀雁眉梢微挑,笑着看了南丘寒一眼,心想,不愧是早年跟过燕帝的人,大概从燕帝手下过了一遍的人,都知道燕帝好战的本性。

不过,这个太子……

赵怀雁眼眸转了转,笑道,“太子虽然不愿意动辄战争,可若秦齐两国逼的太甚,而陈国又上赶着借道,那往后的情形就不好说了呀。”

南丘寒能被封为国公,早年能跟在燕帝身边出身入死,自不是泛泛之辈。

一句话,让他听到了关键点,那就是陈国。

所以,太子亲自登临南国公府,又让近身文僚请他夫人出来,怕是有事情要交给他夫人呢!

南丘寒深深眯着一双眼,不再说话,安静地带路。

到了祠堂,守门家丁看到他,慌忙行礼。

南丘寒问,“夫人还在里头?”

家丁惶恐道,“是啊,老爷,夫人这……”

南丘寒抬手,家丁立马闭嘴,半字不敢说了,他朝赵怀雁看了一眼,赵怀雁冲他温和地笑了一下,他也跟着笑,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却也毕恭毕敬地见了礼,可见素养极好。

南丘寒道,“把门打开。”

家丁哎一声,利索地掏钥匙,将大门开启。

门开了后,南丘寒带着赵怀雁进去了。

祠堂不大,供奉着南家祖祖辈辈的先人排位,半人深的供桌前跪着一个女子,女子的旁边又跪了两个丫环,听到脚步声,女子没有动,两个丫环往门口扫了一眼,看到南丘寒,齐齐地喊道,“老爷。”

这句老爷一出口,跪着的女子就将头转了过来,看到南丘寒,她道,“你怎么又来了,都跟你说了,我跪到心静自然就出去了。”

南丘寒看她跪着的样子,无奈又心疼,“我也不想来打扰你,可太子过来了,还差了人来,喊你过去呢。”

南丘寒侧开身子,赵怀雁就露了出来。

裴芳乔看到他,愣了一下,问道,“这位是?”

赵怀雁拱手,不等南丘寒介绍,率先自报姓名,“在下赵无名,刚担任太子文僚,南国公说的没错,不是他要来打扰夫人,确实是太子口谕,要传夫人过去,还请夫人起来吧,随我去见一见太子。”

裴芳乔一听,哪里还敢再继续跪了,张口就喊,“秋意,秋浓,快扶我起来!”

秋意、秋浓两个丫头听了,高兴地对望一眼,站起身就去扶她。

等她站稳,走过来,赵怀雁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眼前的妇人大概有四十多岁,保养得当,衣着得体而精致,梳着贵妇头,一眼看去,很有气派,却又不张扬,内敛中尽显一府女主人的干炼,陈国丞相裴连甫的妹妹,果然有几分让人令眼相看的风华。

赵怀雁收回视线,客气地道,“夫人请吧。”

裴芳乔笑道,“先生先。”

赵怀雁不客气了,左手往后一背,右手提起裤幅,跨出门槛。

裴芳乔跟上。

南丘寒跟上。

两个丫环也跟上。

五个人回到前厅,燕迟坐在宽背椅里喝茶,裴芳乔、秋意、秋浓三人上前见礼,见了礼,裴芳乔道,“太子,昨天信已经发出了,五天后我大哥就能收到信。”

燕迟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着茶盖,缓缓地抿了一口茶水后扫了面前的几人一眼,随即对着南丘寒和裴芳乔说,“坐着说话吧。”

南丘寒一愣,裴芳乔一愣,却是听话地坐了下来。

燕迟道,“本宫今天来,不是问信的事儿,本宫相信这么一件小事南陈夫人肯定能处理好,本宫今天来是跟你们唠唠家常的。”说着,问,“子衍呢?”

南子衍,南丘寒的二儿子,与燕迟同岁。

裴芳乔道,“他姐姐前日回门,他跟着去幽州城了。”

燕迟笑道,“本宫把这事儿忘了,子娜嫁到幽州城的明家去了。”

南子娜,南丘寒的大女儿,长燕迟三岁。

裴芳乔道,“去了还好了,免得他听说这事儿后背着我们跑到陈国,找他舅舅的麻烦,这小子,性子刚着呢。”

说到刚,裴芳乔瞪了南丘寒一眼。

南丘寒无辜地摸摸鼻子,心想,儿子像老子,老子又是军人,能不刚吗?你当时爱上我的,不也是这股刚劲吗?

燕迟将茶杯盖一合,慢淡道,“要说回陈国,本宫记得南陈夫人至少有三年没回去了吧?”

裴芳乔叹道,“是呀,三年零九个月呢。”

燕迟道,“三年多不见家人,你一定很想念。”

要说燕迟亲自登门定国公府是为何,一开始南丘寒猜错了,可这会儿,从燕迟的三言两语里他倒是听出了眉目。

裴芳乔也听懂了,她笑道,“确实想,太子也知道我跟丘寒相爱不容易,走到一起也不容易,而为了这份不容易,我很少回去,前几日子娜成亲,我原是想告诉家人的,但想到路途遥远,我爹娘年纪都很大了,受不起这长途跋涉的颠簸,我大哥倒是身子骨健朗,但他是陈国丞相,身份过于敏感,我就没通知他们,如今能有机会回去,我就去幽州一趟,带上子娜,带上明岭,再带上子衍,好好回去跟家人聚聚,也让他们看看我现在过的多幸福,夫君疼爱,子女孝顺,一家和乐呢。”

燕迟笑了。

赵怀雁听的敬佩不已,一是敬佩燕迟这么一个大男人,堂堂太子,竟这么会聊天,二是敬佩南陈夫人的机智。

这句话应的好哇!

顺坡而下,接了燕迟抛来的看似闲聊实则是皇命的旨意,又话里话外言明自己是回娘家省亲的,把丈夫、儿子、女儿,甚至是女婿都带上,但其实,这是压上全家性命的一种表态,表什么态呢?后面的话也说了,让她老爹老娘还有大哥看到她在燕国活的多么幸福,而她的幸福,靠的是什么呢?两国和平。

所以,这趟省亲,可不单单是省亲。

燕迟听了裴芳乔的话,感叹道,“难为南陈夫人了,你既想回去,本宫也不能拦,思念亲人,人之常情,你们商议一下什么时候动身,到时候本宫派人护送。”

裴芳乔屈膝施了个礼,“谢太子。”

南丘寒也道,“劳太子费心了。”

燕迟搁下茶杯,站起身,“本宫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先走了。”

离开南国公府后,燕迟没让朱玄光回太子府,而是让他赶车到周府。

昨天赵怀雁给周小婵治好了一只手,当时周别枝不在府上,去了皇宫,晚上回来听说周小婵的一只手被太子近身文僚给治好了,周别枝别提有多惊讶了。

本来想去感谢一番的,但考虑到时间晚了,太子府又不是寻常府坻,她就没去。

今日早早地下了朝,她回到家,去了映月院,没坐一会儿,燕迟就带着赵怀雁、朱玄光进来了。

又是四下里行礼,见完礼,燕迟脚步一抬,往周小婵走了去。

周小婵的左手昨天在赵怀雁的帮助下恢复到了她这个年龄本该有的状态来,周小婵高兴极了,当时他们在场的时候,她没有表现的太激动,但等他们走了后,一晚上,甚至是隔天的一天一夜,她都看着自己的左手,欣喜不已!

哪个女孩儿不爱美啊?除了爱美之外,周小婵还没到十七岁,就如同燕乐一样,这个年纪的她也喜欢玩耍,喜欢嬉闹,可因为这副身子的原因,她所有的本真童真以及快乐都没了。

她没有怪过燕迟,是真没怪过,可不怪不代表她不渴望,她也渴望她的身体能恢复,能像正常人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燕迟这些年为了能治好她的病,千辛万苦的奔波,周小婵看在眼里,她不敢表现的太急切,就怕燕迟误会她有多渴望似的,虽然她是渴望身体健康,却不愿意让燕迟看出来,因为她知道希望很渺茫,几乎没有。

既没了希望,她就不愿意再搭上燕迟为此事焦心焦虑。

所以,她一直表现的很淡定。

但其实,她也很在意。

原先是没有希望,可昨天赵怀雁帮她治好一只手,她就看到了希望。

周小婵一见赵怀雁也来了,连忙高兴的大喊,“赵先生!”又挥动那只已经治好的左手,喊道,“映兰、凝月,快给赵先生搬椅子,倒茶!”

完全把这里最大最尊贵的男人给忽视了。

燕迟额头一抽,心想,这小丫头,以往对他是最热情的,每次他一来,她都高兴的喊他,现在好了,心思移到别人身上去了。

燕迟没好脸色地扭头瞪了赵怀雁一眼。

赵怀雁无辜地耸耸肩膀,笑着走到周小婵身边,映兰和凝月一个人挪椅子,一个人倒茶水,殷勤的不得了,这让一边坐着的周别枝看的直砸舌,心想,我这个当娘的来,也没这么殷勤啊!

周别枝看着圆桌对面的赵怀雁,想着前天在帝宫的寝殿里扫了他一眼,却没在意,不过当时这个人是被太子亲自带着去往帝宫寝殿的,想来能力不一般,却没想到,竟不一般到如此境界,连小婵的萎影症都能治!

女儿的病拖拖拉拉了这么多年,眼看无望了,只能一天一天地等死,可突然,有人能治好了,她这个当娘的自然也高兴。

周别枝很是敬畏地起身,朝赵怀雁施了一礼,又一拜。

周小婵一愣。

在旁边殷勤接待赵怀雁的映兰和凝月也是吃惊地看了她一眼。

燕迟也抿了一下唇角。

朱玄光抱臂而立,视线一直若有若无地落在赵怀雁身上。

赵怀雁一见周别枝在向她行礼,还拜恭,慌忙站起身,回礼道,“周大人。”

周别枝真诚道,“现在是在家里,不在宫里,不用叫的这么生疏,老臣得太子蒙爱,以姑姑相称,你既是太子的文僚,也这般称呼我吧,你昨日治好了婵儿的手,我还没来得及向你说声谢谢呢,这一拜是我当娘为女儿做的,你就受着。”

赵怀雁含笑地看着她,“周姑姑爱女心切,在下理解,但这拜礼就算了,我是太子文僚,为太子办事那也是份内之事,能治好周小姐的病在好不过了,可若我能力有限,没法将她完全治愈,也请周姑姑不要怪罪。”

周别枝道,“你有心,又愿意出手,我已经很感激了,哪里会怪罪于你?”

赵怀雁露出雪白牙齿,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虽然太虚空灵指能化死为生,为周小婵死去的肌肉赢得重新活过来的机会,可她那萎缩的影子,着实不好治啊。

也不是不好治,是压根治不了。

赵怀雁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力,能把一个人的影子给治好了。

这简直天方夜潭嘛!

昨日给燕迟打了预防针,今日又给周别枝打了预防针,往后周小婵的身体好了,影子却继续萎缩,她也能把自己置身事外了。

赵怀雁笑了笑,说,“那我就露拙了。”

赵怀雁当然知道燕迟带她来周府是干嘛的,就是给周小婵治病,她如今对他最大的用处就是这个了,而但凡来周府,她就得露两手不可。

周别枝前日没见到赵怀雁一手神奇的指法,今日就擦亮了眼睛。

周别枝被称为药神,可见其在医学上的专精造诣。

而她这么高超的医术都对周小婵的病束手无策,更遑论别人了。

但前日小婵说,这人会太虚空灵指。

周别枝听过太虚空灵指,但没有见识过它的厉害,如今有人当着她的面用,她自不会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她盯着赵怀雁的手。

赵怀雁的手不大,小巧玲珑,白皙如雪,手指按在周小婵的手上,甚至比这个常年不见日光的姑娘的手还白,而最让人惊奇的不是这雪肌一般的颜色,而是她那手指的灵活度。

周别枝活到这么一把年纪,从没见过有人能把手指操控到如此惊人快速的境界。

怎么形容呢?

疾如闪电,快如飞驹。

等到赵怀雁的指法落定,周别枝大叹,“神奇呀!”

赵怀雁收起手,笑了笑,没应声,只转头看向朱玄光,“再借你内力一用。”

朱玄光二话不说,运起全身内力,跟昨日一样,一手打向他肩膀,一手去抓他给周小婵施指法的那只手,将真气输导过来。

赵怀雁有了一次与他的配合,这第二次就熟稔多了,眼看真气被朱玄光导着全聚于指尖了,她快速将周小婵的手一抓,刚刚已经通过周小婵手上的经脉穴道,这一次就是加诸真气的力量,将她死去的肌肤细胞给复活。

完事儿之后赵怀雁又被朱玄光强大的真气反噬,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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