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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四海一家
二人吻了好久,直到秦祉派了人来,告知吃饭的地址,冯阎来禀报,燕迟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赵怀雁,二人气息都有点不稳,但好在,燕迟还能克制,赵怀雁身体有些软,被燕迟紧紧地搂着。
他低头看她一眼,打横抱起她,去了后面的卧室。
燕迟将赵怀雁放在床上,他拐到外面的圆桌旁,倒水喝。
赵怀雁躺在那里,透过屏风隐约能看到燕迟喝水的动作,她难得的偷偷地笑了。
她仰躺着,全身心都格外的放松。
这种感觉很奇特。
燕迟喝完水,压了一些燥热的情绪后进来,看赵怀雁闭上了眼睛,他掠到床边,坐到床沿,拉住她的手玩。
赵怀雁睁开眼看着他。
燕迟问,“困了?”
赵怀雁摇摇头。
燕迟道,“不困就去望京酒楼吧,时辰也到了。”
赵怀雁“嗯”一声,撑着手臂起床。
燕迟扶她。
因为刚刚放她躺床上的时候没有脱鞋子,所以赵怀雁一下地就直接走。
燕迟跟在她后面。
曲昭、唤雪和蓝舞在花雕那里,赵怀雁就带了鹰六和长虹,燕迟还是带闵三。
几个人朝着望京酒楼去了。
上一回赵怀雁在望京酒楼宴请了太子府的所有幕客,腰包都掏空了,大出血一回,亏的本都快没了,这一回再来,颇有感慨,好在,这回不是她请客了,人数也没上一次的多。
刚进门掌柜就热情地迎了过来。
上一回赵怀雁是男装,这一回是女装,掌柜认不出来,但却识得燕国的太子。
掌柜小心翼翼地行礼。
腰弯下去,视线落在燕迟与赵怀雁交握的手上时微微一震。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可擦罢眼睛,再去看,自家太子依然在牵着一个女孩的手。
这可真是天大的新闻呀。
不管燕迟与赵怀雁在府中,在无人的地方,在只有二人的时候如何的亲密,但在外面,从没有过任何暨越,加之赵怀雁很少在外面穿女装,基本不会以女装面目示人,出门行走,全是男装打扮,故而,二人头一回在外人面前展现这种手牵手的亲密行为,着实让人沸腾。
掌柜的几乎是用着热切和激动的心情去观摩赵怀雁的脸。
他得仔细瞅一瞅,能让太子愿意牵手的女孩,长的啥模样。
刚进门的时候他没仔细瞅,这会儿一定得看清楚了。
不仔细看没发现,一仔细看才发现这女孩长的太漂亮了,简直看一眼就不敢再直视。
掌柜年龄已经大了,可在触及到赵怀雁的脸时,还是受不住的红了脸庞,实在是美的让人看一眼就心动。
燕迟大概察觉到了掌柜的视线,眸光一转,落在他身上。
明明是温和的一瞥,却让人有股毛骨悚然的冷意。
掌柜心一抖,身子也跟着一抖,立刻讪笑着哈着腰,不敢抬头了。
鹰六把秦祉定的包厢名字告诉了掌柜,掌柜立马带着几个人上楼了。
进了包厢,秦祉还没来,燕迟和赵怀雁各自找位置坐。
鹰六、长虹、闵三守在门外面,静待秦祉。
秦祉此刻还在驿馆里面,他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秦双的房间,秦双躺在床上,情绪很激动,她道,“哥,你为何要跟赵怀雁讲和!为何要屈服于燕国!”
秦祉轻微按住她激动的身子,很不赞同地蹙眉道,“你别激动,好好养伤。”
秦双道,“我怎么能不激动,我堂堂秦国九公主,竟然被那个贱婢断了手指,我气,我更觉得窝囊,哥要为我讨回公道,而不是讲和!”
秦祉问,“谁动手断的你手指?”
秦双道,“那个老婆婆身边的人,一个老嬷嬷。”
秦祉眯眼,“如此说来,这事儿跟赵怀雁就没关系了?”
秦双怒道,“怎么没关系?抓我的人是她的人!”
秦祉道,“她的人虽然抓了你,却没有动你,你让哥拿这事去揪着她不放,哥占不住理,而断你手指的那个嬷嬷,她是楼姜身边的人,楼姜何许人物,你应该清楚,楼经阁的阁主,楼魂令的开拓者,不说你我二人见了她要礼让三分了,就是咱们的父皇来了,见到她都得礼让三分。”
他顿了一顿,又道,“这一回,咱们有点大意失荆州了。”
秦双很气,不知道气什么,总之,很生气很生气。
她的情绪也没隐藏,整张面孔因为生气而有些扭曲。
秦祉就坐在她的床边,一眼就瞧见了。
秦祉道,“你是气自己被人暗算,伤了一指,还是气燕迟对你的无情?”
秦祉所有的怒气在听到燕迟这个名字后猛然爆发到最高点,她忍着火烧一般的怒意与恨意,说道,“他今天对我的,我一定会还他。”
秦祉问,“如何还?”
秦双冷冷说道,“杀了赵怀雁,他不是喜欢赵怀雁吗?不是想与赵国联姻吗?我偏不让他如愿!”
秦祉颇为兴味地道,“嗯,这个志向很好,报仇的方向也很好,但燕迟不是寻常人,赵怀雁也不是寻常人,想拆散他二人,大概比杀了他二人还要困难。”
秦双冷笑,“哪有那么难,只一人足够。”
秦祉挑眉,“嗯?”
秦双却不说了,乖觉地躺着,不生气,也不怒了,所有的情绪全都平定下来,她似乎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手中捏了一个重要的砝码,她断定她一定能够让燕迟跟赵怀雁反目成仇,让他二人终其一生都不能成神仙眷侣,今日燕迟施加在她身上的无情,来日,她定然也让燕迟亲自尝一尝,尝一尝赵怀雁对他的无情,或者,让赵怀雁也尝一尝燕迟的这种无情。
秦双闭上眼睛,养伤去了。
秦祉皱眉。
虽然他暂且没想到秦双哪来的自信能够离间燕迟和赵怀雁,但能看到秦双心平气和地养伤,他也缓慢地松了一口气。
秦国并不是最强之国,能够说一不二,能够对那些欺到跟前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杀,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遇到事,他们也得掂量时局。
秦双安静之后,秦祉又坐在那里陪了她一会儿,见她是真的睡觉养伤,并不是敷衍他,秦祉站起身,走了。
西罗受了重伤,步惊涛在给她治疗。
秦祉去看治疗情况。
步惊涛道,“还好伤的不重。”
西罗道,“是公主把我护的好。”
步惊涛瞅她一眼。
秦祉道,“双儿对她的人,一向很爱护,她武功比你高,护你也是正常的,但下回,你得知道,你要拼死护你的主子,而不是主子护你。”
西罗一惊,立刻奔下床跪在秦祉面前。
秦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跪地的模样,冷声说道,“回秦国后,你自己去刑机营领罚。”
刑机营是秦国最高的刑罚机构,折磨人的手段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
秦祉用在花雕身上的睡毒,是刑机营里面最低等的药物。
可见,刑机营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西罗听到秦祉这样说,瑟瑟地抖了一下肩,却一句话都不敢吭,应了一声是。
秦祉不再看她,转身离开。
步惊涛对西罗说,“去床上躺着吧,太子也不是争对你,今日这事,他也憋着气,言语冲了一点儿,你往后勤加练习武功,杜绝今天这种被掳走又无能为力的景况。”
西罗道,“我没有护好公主,就是我的失职,太子罚我也是应该的,我往后一定会勤加练习,不再让公主陷入险境。”
步惊涛道,“你能这样想,是好事,去躺着吧。”
西罗起身,去床上躺着养伤。
步惊涛走出去。
出去后看到秦祉站在院中,手中拿的是呼叫秦国皇室十二精卫的密哨,哨是桃木黑,扁平,中间两面刻着漆黑的“秦”字,单侧开口,口呈直线,这是一种很普通的密哨,材质也很普通,但一旦注入内力,它就变得不同寻常了,秦国皇室有独家御人的绝技,这种绝技被称为双响,亦为一音出,众音皆闻。
当然,在秦国,这种密技被称为双响。
而在外界的很多人看来,这其实就是千里传音的誊挪。
但千里传音在武林上消失已久,现在看来是没有继承人的,也就无人知道秦祉所用的,到底是秦国皇室的独家秘技,还是千里传音之能。
但千里传音无需道具,而秦祉传唤秦国皇室的十二精卫,却是需要道具的。
步惊涛看到那个密哨,素来清静若仙的眸子缓缓地绽开一条缝,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他走过去,隔着两步的距离问,“太子传了十二精卫?”
秦祉将密哨收起来,背手而立,去看远方的天空。
此时近酉时,夕阳西沉,黄昏薄薄地潜伏在渐变的西山后,折射出无数道时浅时淡的影子,影子无形亦无声,却恍似无数道窥视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的一切,而在那影子下面,隐约可见峦山,可见萦着雾气的暮蔼青翠,以及那一道白色的分水岭。
秦祉用力地呼吸一口,似闻到了云雪山上的白梅香气。
他闭着眼睛说,“我把广德传来了。”
广德是秦国皇室十二精卫之一,亦是潜伏在燕国许久的秦国密探。
广德对燕国的熟知,远胜于另外的十一人。
但广德已经暴露,这个时候传他过来,步惊涛感到很匪夷所思。
他挑了挑眉,问,“太子这样做是何意?”
秦祉道,“以夷制夷啊。”
步惊涛一时没听明白。
秦祉又道,“今晚我一个人去吃饭,你不用陪着了,你去一趟燕国太子府,面见齐闻,跟他说,我们帮他救出诸葛天眼和骆凉,但作为报酬,诸葛天眼和骆凉得归从我们,自此与他齐闻,不再是一家,他若应了,你就回来,等广德。”
步惊涛道,“太子想拉拢诸葛天眼和骆凉?”
秦祉扯唇淡笑,“不是拉拢,是让他们归顺并臣服。”
步惊涛不解,他个人认为,在这个时候,对齐闻落井下石有点不仁义,而他们这趟来燕国,目地就是为了救齐闻,秦帝那边已经与齐帝有了书信交涉,双方肯定也就救齐闻一事达成了某种共识,现下,人没救出去,却把齐闻身边的两大助力给砍了,这其实就等于推齐闻入地狱了。
步惊涛皱眉道,“太子这做法,我不赞同。”
秦祉微微转身,看着他。
夕阳落地,炸开满空的绚烂,跳跃的火烧云一朵一朵地飘开又飞来,然后又飘开,又飞来,层出不穷,次弟渐近,次弟渐远,那美丽的色彩从遥远的天边照过来,绚烂了秦祉的背影,亦绚烂了他的面容。
他站在那里,青袍雍容,气质冰冷,缓缓道,“惊涛,仁义不是衡量一个帝王的标准,胜利才是。”
步惊涛一怔。
秦祉又转回身,盯着远方漂亮的天空看。
看着看着眼前就浮现出赵怀雁那一晚盛装出席驿馆走出马车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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