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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锦都城内。街道两边各站了一排全副武装的卫兵,卫兵身后,挤满来看热闹的商夏百姓。巍峨的皇宫城墙上,商夏的帝王韩曜和皇后慕容若语,穿着大典的盛装,焦急地等着迎接他们失散多年的爱女。
慕容若语激动不安地张望着远处的官道,韩曜握住她的手,温存地安抚着:“朕跟皇后的凝儿马上就要回来了。”慕容若语美丽的杏眼里,饱含着泪水。
拓跋致、拓跋蓝和连昆站在皇宫里面的台阶上,他们应呼延将军的邀请在这里观看公主回朝的礼仪。叱云跃轩本来也在邀请之列,但他拒绝了。
叱云跃轩原本想马上返回华炎,但他控制不了自已,想看慕容芷凝最后一眼。他在心里想: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最后好好看她一眼,将她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他混在了街边的人群里。
迎接慕容芷凝的车队出现在街道尽头,人群开始沸腾起来,纷纷往前挤,想将这一盛况看得更清楚一些。叱云跃轩站在人群后面,身材高大的他如鹤立鸡群,然而他此时倒有些希望慕容芷凝不要看到他。
一队手握兵器的卫兵在前面开路,后面跟了一列拿着拂尘的太监,再后面是一列穿着红色衣服的宫女,宫女们个个身材匀称,面容姣好。宫女身后,慕容芷凝乘坐的凤辇缓缓驶来。人群发出一阵惊叹声,继而暴发出一阵欢呼。慕容芷凝在车辇上面带微笑,向四周的人群点头致意,她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叱云跃轩的目光,向凤辇上的慕容芷凝望去。凤辇上的女子螓首蛾眉、顾盼生辉,整个人不染不妖、如璧如珺。一袭绛紫色的蛟纹绢纱礼服,及与生俱来的凤临天下的气质,让她看上去如同执掌天地万物的女帝。
叱云跃轩竟有一瞬的时空逆转的错觉,他仿佛从来不认识车辇上的女子。正当他疑惑时,慕容芷凝竟朝他投来惊鸿一瞥,她如珠辉般流转的眼波,勾人心魄。
车辇远去了,人群也四散开去。叱云跃轩仍立在原地,他知道他痛失了生命中最宝贵的缘份。
宫墙上的韩曜和慕容若语,急不可耐地迈步走下楼梯。他们已顾不得什么规制礼仪,只想早一些将失散了十四年的爱女,紧紧抱在怀中。
慕容芷凝下了车辇,缓缓走进皇宫大门,她的礼服后端长长地拖行在身后,让她看上去既高贵又神秘。她行到韩曜及慕容若语身前跪在地上:“儿臣凤仪,拜见父王母后!”韩曜赶紧将她扶起,他伸出长臂,将慕容芷凝母女一起揽在怀里。众人听到了皇后悲恸的哭声,及帝王哽咽的声音:“感谢老天,将朕的凤仪送回来。”闻者无不动容。
怡乾宫里,载德殿内。慕容若语用双手托着慕容芷凝精致的脸蛋,细细观看:“都说本宫的凝儿长得极似本宫,今日得见,果真如此。难怪你父王派去寻你的探子,能一眼将你认出。”韩曜欣慰地点头道:“真是上天垂怜,将凝儿送还给朕和皇后。朕和你母后,今后定当好好补偿你这几年缺失的温暧。”
慕容芷凝眼含泪珠:“父王母后不必为孩儿的丢失感到愧疚,这不是你们的错,你们不欠孩儿什么。倒是孩儿今后,应该守在父王母后身边,好好侍奉父王母后。”
慕容芷凝从怀里掏出那张残破的旧琴谱,递给慕容若语:“对了,孩儿的乳娘临死前将这个交给孩儿。孩儿猜想,这应该跟孩儿被绑走,有些关系。”
慕容若语颤抖着双手接过琴谱:“你乳娘其实是本宫的贴身宫女,她叫银蕊,从小伺候本宫,后来随本宫入了皇宫。当初,有人……有人想获得这张琴谱,将你掳走,胁迫本宫。我将这琴谱交与银蕊,拿去想将你换回,她却带着琴谱和你神秘地消失了。”
慕容芷凝声音有些哽咽:“乳娘为人十分机智聪颖,她一定是拿着琴谱,将孩儿从贼人手里骗回,而她却没有将琴谱交出。她带着孩儿逃走,是想伺机逃回皇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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